老爷子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桑枝夏不知道。
那日说出后老爷子不许她再探究,虽是一时猜不到老爷子的用意,可徐璈不在寻不出个商量的人,她也只能是在老爷子的再三提点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每日若无其事的来帮老爷子悄悄把药倒了。
看着老爷子吐血的次数一日多过一日,桑枝夏简直是心乱如麻,心尖子抖手也抖。
她害怕。
既怕自己是猜错了耽误了老爷子的病情诊治,又慌张自己是猜对撞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伎俩。
头一次撞上这种混淆不清不知真相的险恶,桑枝夏整个人都在发麻。
察觉到她从心底抖到了手上的迟疑,老爷子费力地挤出了一个笑。
“别怕,死不了。”
“等璈儿他们回来,大约就能好了。”
既不是什么药石无医的顽疾,那就不必担心后续了。
老爷子眼底晦色无声滑过,安抚地拍了拍桑枝夏的手背,低声说:“有祖父给你撑腰呢,没什么可怕的。”
“安安心心的,按我告诉你的做,你现在就做得很好。”
桑枝夏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水里,听什么都带了几分恍惚,脑瓜子嗡嗡的。
她咬着下唇无措点头,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帮老爷子整理好吐得乱七八糟的衣领头脸,勉强喂下去一杯温水,又实在是不敢走,眼巴巴地在边上守着老爷子合眼入睡。
老太太扔了药渣回来推门的时候,桑枝夏在床边蹲着,一手还学大夫的样子握住了老爷子脉象的位置感受老爷子的脉搏跳动,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