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出的是充斥怨气的埋怨,耳边是许文秀不可自控的啜泣。
可徐璈却像块不开化的石头,完全不受影响。
他按大夫说的把药熬好,倒出来端着就说:“娘,我先把药给她送进去,一会儿去村里找人来把棚子修一下。”
经过昨日接二连三地挫败,他也算是想清楚了。
既然是自己不合干的活儿,那就设法找人帮忙。
桑枝夏在东屋睡不住,那边不补不行。
许文秀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可最后也只是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
东屋里,徐璈进来就对上了桑枝夏有些恍惚的双眼。
他不动声色地蹙眉走近,抬手在桑枝夏的脑门上摸了下,在引起她的不适前不留痕迹地撤了回去。
“没早上那么烫了,先把药喝了。”
桑枝夏惜命得很,也不矫情。
她接过黑漆漆还有一股子糊味儿的苦药汁子,仰头一口闷了,刚被苦得龇牙,嘴里就被塞了一小块甜滋滋的东西。
她用舌尖顶了顶,咂摸道:“糖?”
这人哪儿来的糖?
徐璈没理会她眼中的疑惑,自顾自地说:“你在这边歇着,我去找人补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