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放下筷,“的确行寝不安,食之无味。”他又再看了李贤,又看着中座的嬴荷华,温润柔和地说,“方才公主问我一路上是否安全。井陉大营之火烧得旺盛,幸有李监察让吕泽随我左右,这才秉承武安君与司马将军之托。”

    如张良所想,嬴荷华既然打算去救人,也自然在意李牧与司马尚。

    他话音刚落,她已从席案上站了起来。

    “我见赵军粮食匮缺之状,亦想此间战事之备。但我尚在病中,公主所赐佳肴,我实无福消受,还需公主费心。”

    ……

    很好,张良也不是省心的,这俩在口舌上都算得上文官里佼佼者,一个比一个说话带暗喻,他们都是想来气死她的吧。

    许栀重心全在正事上,自然想得就很多。

    许栀听懂张良在用碗中的肉来作拟李左车。

    他意思是:李牧的孙子他只带回来,至于安顿的事情,他不会管了。

    在古霞口,她都那般言真意切了,张良也称了臣,但还是这种点到而止,他的行径让她觉得无力。

    软硬都不吃。

    许栀起身往张良的席间走,这次不像是第一次和扶苏在韩国时的场景,郭开也不在,她演纨绔没有任何人接戏。

    “老师别浪费粮食。”没有杂交水稻,但有饿死的人!

    搁在他面前的一双筷子前端还很干燥,看来他压根儿没挑来吃过一口。

    韩非都不会拒绝她的食物,到了张良这,秦国的饭菜就这么不合他胃口?

    虽然是挺难吃,但也不要这样不给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