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娘摇摇头:“也不知为啥,全家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异样的。他爹……可文雅了。他大哥憨厚。就这孩子,也不喜欢读书,也不憨厚,成日还皮得很。”
徐韫好奇问了一嘴:“骆伯父也是读书人?”
提起亡故的丈夫,邓大娘脸上满是骄傲:“那可不!我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才能嫁给他爹呢!他爹会认字,会念好多书!小时候,大郎和二郎都是他爹教着认字的!”
说到这里,邓大娘不无可惜道:“可惜两人一个爱念书的都没有。他爹也死的早,后头就没机会了。”
她唏嘘道:“别看我家现在的日子还成,往前头几年,是真穷!两个半大的小子,每天光吃饭都要供不上了!”
徐韫想了想骆湛那高挑颀长的样子,就大概能猜出来邓大娘到底耗费了多少粮食了。
她忍不住又一次升起敬佩之情:“那是挺难的。”
买了菜,邓大娘顾不得肉疼花的钱,就兴冲冲对徐韫说:“一会儿一起吃饭!人多热闹!”
说完想起了大儿子来,又是一叹:“就是不知大郎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离家时候,铁牛都还在花娘肚子里。他都还没见过自己儿子呢。”
不只是大郎没见过,其实骆湛也没见过。
所以当骆湛推开院门进来,面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小侄儿,就傻了,下意识问了一嘴:“谁家小孩啊?”
邓大娘都气笑了:“还能是谁家的!你们骆家的!得喊你叔叔!”
骆湛这才反应过来铁牛就是自家大哥的亲儿子,自己的亲侄儿。
他忙伸手往身上摸,企图摸出点什么来当见面礼,但很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
骆湛尴尬的抬起手来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最后只能许诺:“叔叔带你去街上买!”
然而铁牛根本不买账,转头跑回花娘身边,躲得只剩两个眼睛露在外面,悄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