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溪从怀里掏了个装碎银的锦囊,垫在白玉兰的枝条下,递到魏才全的面前柔声问:“奴家出身低,不如大监见多识广,竟不知天下还有这般娇美的花儿,奴家斗胆请大监细看,这是什么花儿?”

    魏才全一见饮溪的动作,脸上的笑才有了几分真情:“害,姑娘跟着世子夫人定是贵人的命,奴才哪敢为姑娘的师呢。”

    魏才全接过锦囊和白玉兰,装模作样瞅了两眼,实际上是掂量了几下锦囊的重量。

    “这花儿名玉兰,在宫墙外是个稀罕物,可这宫墙内什么珍惜物件没有?就连牡丹国色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也就不稀罕了,今儿看着洁白似雪,明儿也许就逆了风,被踩进泥里了。”

    魏才全说着话,眼神瞅着方悠然观察,见方悠然仍是一脸无邪软糯的笑脸,看不出任何的不悦不满。

    倒是饮溪当着魏才全的面眼神转了几圈,一副脑筋转动的样子:“原是如此,把这般名贵的花儿摘了是奴家的错,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饮溪就又掏着什么。

    魏才全见状,赶紧将花还了回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何必在意,一朵花儿罢了,能得世子夫人高兴是这花儿的福气。”

    “如此,多谢大监提点。”饮溪接过白玉兰,顺手交接过去的是又一个锦囊,“此处景是真的好,夫人且在此处歇一歇,有劳大监带路了。”

    魏才全高兴了,笑得合不拢嘴。

    “那奴才就不打扰夫人赏景儿了,那路口有小内侍等着为夫人带路,夫人莫要误了午时宴席的点就行。”

    “唉,多谢大监提点。”

    等魏才全走后,饮溪看方悠然神色淡淡,担心问:“夫人,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着这样干净的白玉兰,被我染上了脏污。”方悠然摩挲着白玉兰的花瓣,“色白微碧、香味似兰,迎上而开,实属难得。”

    “可惜了,长在淤泥中。”

    “夫人觉察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