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监牢外。
如花亲自提着两个篮子,身后跟着的红衣,也提着两个食盒和一个包袱,伍立文和柳氏、志勤看着如花,送她进了监牢。他们很想跟着一起进去见吴家的人,可案子虽审完了,但最后的判决未下,今日是靠了睿亲王的关系,只允许如花带一个丫环进去探监。
查验了带的东西,如花和红衣才被放行,跟着牢头进了牢门,一股潮湿霉臭的气味就扑鼻而来。如花看了眼比室外昏暗阴晦的牢房,吐了一口浊气,在牢头满脸堆笑的恭请下,亦步亦趋地往里走。
“县主包含则个,这地方实在……嘿嘿……”。
牢头自知这样的地方,贵人们哪个不是嫌弃的紧,只不过,他们这些在这儿当差的,哪想过要自己来改善这里的卫生和条件,他们只想着当贵人来探监时,伺候好些,多得些赏钱就成。
遇到实在不喜这牢中晦气的贵人,他们也能想办法把人带到狱卒住的屋子去见面,不过,那样的话,这打赏的钱就得更多。只不过,带去狱卒的屋子终究不合规矩,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所以,这个挣钱的法子他们倒是用的不多。
今天这位县主来见的人犯,老的老、小的小,看着都是好欺负的老实人,其实倒可以安排着去狱卒的屋子见面,不过,牢头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实在是这位县主的身份有点叫他下不了决心,女人家都藏不住话,要是她说了不是在牢房里见的犯人,睿亲王一旦查起来,哼哼,算了,脑袋重要,这银子不挣也罢。
“无妨。”如花对牢头回了一句,仔细地打量着两旁路过的牢房。
两边的牢房里都关着犯人,有的牢房人多,有的牢房人少,犯人们各个情形不一,有看上去是初入狱的,没有受过刑法的,就“精神”一些。而关的时间长的那些犯人,则就蓬头垢面的,囚衣都看不出颜色,或躺或坐的,比乞丐还不如。更有一些犯人,瘦枯如柴,不停地咳嗽,有的甚至躺在地上,半晌都不见那胸膛起伏,就似是死了一样。
到处都是臭味、潮湿之气。如今正是五月初,天气已热了起来,这牢里的蚊虫就越加的多了,如花一路走着时,有时都会被扑面迎来的蚊子给当作鲜美的食物,飞扑着过来欲要吸上一口她的血。
如花不禁皱眉,手里的篮子似有千斤重一样,也不知道篮中的药可对症小婶和芽儿妹妹的症状。
巫掌柜得到如花的吩咐时,很是为牢中的吴家上下打点了一番,这才从狱卒的嘴里得知,小婶宁韵秋和芽儿妹妹病着,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怎么舒坦,还有大伯吴立贤,被押送的这一路,义肢早不知怎么没的,如今一条腿,极是不便。
“县主,前过的牢房就是,您仔细些路,小的给您照着亮。”
牢头的话把如花从回忆中拉回来,如花闻言,向前边看了看,发现牢头指着的牢房,应是这监牢里属于中后段的牢房,再看旁边的牢房,已有一两间开始关着女犯人,略一思索,便知道吴家老小能和女犯关在一处,也应是巫掌柜提前打点的结果。
要不然的话,吴家老的老、小的小,和那些男犯人关在一处,怕是被欺负着都无处去申冤。另一个原因,也许是吴家的案子未结,所以才能先暂时关在女牢处。
“县主,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