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土方来银时这过夜时,银时是不开他的床头灯的,平常他习惯在睡前一些小品,久了就直接亮着小灯就睡,但只要土方在,他会暂时舍弃这些文艺的事,因为一点点的亮光都让土方难以入眠。

    土方睡觉时喜欢蜷曲着身T,双手抵在x前,像是很冷,银时第一次看到他睡着时的样子是心疼的,像是睡眠并不牢靠一样,充满了不安全感,所以银时会将他的臂弯环过土方,将他整个人拥在怀里,用掌心的热度搓热对方的双手。一开始,银时以为这样照顾他人的信念是出於人师,但是随即发现不对,他竟然希望这样的Ai护可以长达一辈子,即便对方是一个一捉弄就炸毛的傲娇小黑猫,而自己明明是个狗派。

    怀里的土方扭了扭身子,翻过身,银时似乎能看见对方闪着光的眼,他说“卷毛,你在想什麽?”

    银时噗嗤笑了,说“我想我老婆在床上风SaO的样子。”果不其然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啊,下手轻一点,慢着,我说我说,银桑我在想你第一次睡在我家抢我被子的事。”

    “Si卷毛,我才没抢你被子,是你自己往我身上塞被子的!”

    当年,银时在街上撞见失魂落魄、淋着雨的土方,身为班主任,他知道土方的哥哥前一天因为意外过世了,他们俩相依为命十五年,却以这样的方式道别离。银时皱着眉,跨着长脚跑过去,扯住对方的手腕,“多大了?不懂得照顾自己?”

    土方愣着脸,灰蓝的眼过了几秒才聚焦,见对方是自己老师口气也没多好,“照顾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没人在乎。”

    银时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强拉着对方的手来到自己家,直接把对方轰进浴室,一路上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妈子魂能烧得这麽壮烈。

    等土方出来,手里被强行塞了一杯温好的草莓牛N,他觉得太甜不想喝,却在正逐渐黑化的银时的怒视下,勉为其难的喝下。

    当晚,土方发了高烧,睡得并不安稳,银时抱着他、安抚他,一个晚上也没睡到几分。

    现在想起,都可以被告XSaO扰了,怎麽就糊里糊涂把他带回家还一起睡了一晚,但回头看来,情定似乎就是那时而起。

    “你三年前就知道自己病了。”土方说,非疑问句。身旁的人嘴角g起,搓着土方的手滚烫,是另类的安抚。

    “为什麽不说?”

    “你才刚当上副局长,很多事要忙。银桑年纪大,人老了就病痛缠身,倒也不是什麽好说嘴的。”

    “如果总悟没和我说,我也没注意到,你是要到Si都瞒着我?”锐利的视线扎身,情人间的相处多麽隐晦。土方是愤怒的,愤怒眼前人说生Si事不关己,愤怒全镇的人都知道的事他竟现在才得知,而且还是从别人那知晓,愤怒自己心粗没有发觉,愤怒命运如此,却十分无力。

    “恩。”银时应道,被土方狠狠的掐了下肚子,“调皮,才刚暖好。”将他的手塞回自己掌心,“你会过得很好的。”像是祈愿,像是诅咒,先斩後奏的将人定位,会生活得好,必须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