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不禁为这点陷入深深的思索,这群人出身士族,有着锦绣的前程,照理说更应该自持其身,行事庄重,没道理会如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一般行这种悖逆之事。
从众人时不时地缺席来看,或许朝廷上的情况并没有完全处于他们的掌控。
施行报复,宣示权力的刑罚有许多种,如果只是单单想要宣泄对他的怨恨,他们反倒选择了最没有效力的一种方式,令原本的胜局又生出过多的变数。
姜致愚蠢也就罢了,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伏玉愚蠢也就罢了,不过是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
仇栾平时默不作声,现在看来也是条没有成见的家伙,是他被他缄默的表情唬住了,没想到平时随意逗弄的家犬会跳起来咬自己的手指头。
但颜恂松不该犯这种错误,做了这种事情还让成帝活下来……
他不记得他把他教导得这么愚蠢。
君主已经很久没有闲心去欣赏镜中的自己了,他对自己的相貌还算满意。
镜子中的自己衣衫半褪,柔软的织物摩挲着肌肤,肤色被太阳炙晒后焕发着光泽,显得君主的面貌更加轮廓分明。从光彩照人的肩胛到侧腹在战场上不曾留下过伤痕,却在此刻留着深浅不一的情欲。
帝王在宫变之后便无暇整理的思绪骤然翻飞出一个骇人的答案。
一些久久无法得出结论的迷思,最终好像有了新的解释。
他心里半是愕然,半是讶异,带着浓浓的厌恶抚上面前的镜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
“什么样的事?”
年轻的国公从身后揽住他,态度自然地吻上了国君裸露出来的后颈。
青年的举动很轻,酥酥麻麻带着一股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