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每个生命都是不一样的,对人类来说短暂,对桃树来说显得漫长。五十年前的桃树和现如今的桃树没什么区别,那时桃树依旧开的灿烂,只是周围没有人类生活居住痕迹。
那时云族还是一群分散没有主心骨的部落,哄抢争斗几乎成了家常便饭。每天愁着填饱肚子的少年刚从河里钓来肥鱼,举着大鱼回家便看到面前倒地。
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没法给部落带来贡献。生孩子给男人泄欲视乎成了她们这人女人的作用,这导致很多时候他们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少年人不知道父亲是谁但他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少年从幼儿长到羽翼丰满,他天真的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双手保护母亲,谁成想部落里面任何一个人都能是凶手,或是对母亲下手,或是默不作声。
那女人爱美,平日里洗漱干净后喜欢在鬓角插上一朵桃花,少年那时就坐她身旁吃着桃子乖巧看母亲梳头。少年用藤条编织块席子,给母亲裹上背起她去离家不远的桃林。将她埋葬在最美的一棵桃树下。
埋好母亲后,少年用泥泞手背擦拭脸色泪痕,他坐在地上抱紧膝盖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母亲衣不蔽体死在少年面前时,他向来逞强直挺的肩膀倏的的一下子耷拉下去,像个孩子一样跪坐在母亲面前哭。他悲痛的想,他再也没有母亲了,他一下子从母亲的孩子变成什么也不是。力量与勇气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现如今转瞬即逝。
少年人没了游魂一般爬上那颗桃树。他抱着:“要一辈子做母亲的孩子,即便是死也要和母亲一起死。”的想法。最后从树上松开手寻死往下跳。
他成功了,最后落地时太阳穴的脆弱软皮被拳头那么大的石头划开深入,血染红了母亲坟前的草图。他流泪看着眼前微鼓土包,哽咽道:“母亲,好痛。”
铃~铃~
在死前少年人听到铃铛的声响,清脆动听,他能得从悲愤中分神。
没过多久有人靠近少年,从少年局限视角只看到脚上佩戴铃铛,在深红衣袍对比下看起来白净发光。那人蹲下身和少年对视,少年诡异的看着那黑眼竹从黑不见底慢慢绽放光芒。随后双手轻柔抬起他的头,低声哼着歌。
那歌声轻柔细语,少年人听不清,疼痛感缓慢消失,头上血已经停止流淌。没了身体痛楚,心里却像被霍开一道口子,他哭的更厉害了,他在这个人身上莫名感受到母亲的爱与照拂。
“别哭。”那人轻轻擦掉少年人倔强泪水,可是不管用。少年憋了多年这突然哭起来拉也拉不住。
“别哭。”那人还是说这两字安慰他,只是手里不知道怎么的多了一颗桃子。
少年看到那颗桃子真停了眼泪,愣神看着桃子,呐呐道问:“这桃子。”这桃子窝里有条小青虫,有青虫很正常,但是少年刚刚爬树也看到一模一样趴在桃子上的青虫。这人手里桃子就是他刚刚看到的那颗!
等少年脑子清醒过来,后之后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是多么吓人。他恐惧颤抖,直起身跪坐在那人面前抬头看,问:“您是,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