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上咿咿呀呀,旧梦红妆,不远处的众位嫔妃也是相谈甚欢。
姝嫔张氏最通诗书,听到这《牡丹亭》中的名句,也不自觉细细咀嚼起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生者可以死。人间真情,实在令人感叹呐!”
听到姝嫔的话,谦妃酸溜溜地吐槽:“姝嫔,你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也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大公主还在呢,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姝嫔顿觉有些尴尬,这话说的倒是,当着尚未出阁的公主面,这些话是有点越界了,因此她歉意地看了眼懋妃,见她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对宜尔哈说:“大公主别放在心上,我方才不过随口一吟。”
宜尔哈看了姝嫔一眼,微微一笑:“姝娘娘饱读诗书,正是女子应学的。”
唐格格性子还有些天真,她向来喜欢直言直语:“姝嫔姐姐说得多好呀,我也最喜欢这句词了。想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如此情比金坚。”
拍皇后马屁,怎么能少得了姝嫔,她立马接上了话茬:“是啊是啊,嫔妾也是这个意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皇上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正是我大清夫妻之典范。更何况,皇上登基以来夙夜忧叹,为了国事尽职尽责,更是我大清百姓之福。这都是一片真情呐!”
终于将话圆了回来,姝嫔这才放松了些。
裕嫔耿氏冷哼一声:“姝嫔姐姐倒是生了一双巧嘴,看个戏也能看出个杂七杂八的,不过歌颂皇上皇后的恩德,永远都是第一个。”
姝嫔知道她这是在暗讽自己狗腿子,爱拍马屁,她也冷笑一声回怼:“怎么,难不成裕嫔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值得歌颂?”
这话不可谓不重,这顶高帽子压下来,九族都不够砍的,裕嫔立马瞪圆了眼睛:“莫要胡言乱语!我何曾说过了?”
“行了!”谦妃这时候出来耍派头了,拍了拍桌子,倒是挺有几分气势的模样,“年节下的还要拌嘴,岂不是寻晦气?再有主子们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吗?以下犯上,合该按照宫规打你们十棍子才罢。”
听到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装什么呀,你又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左不过就是个妃位,连贵妃都不算。
上头还正经坐了个育有大公主的懋妃呢,也没有像你这么火急火燎跳出来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