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弃地之事难以出口,但子敬可先与张子布(张昭)等人言明是非利害。若得张子布助力,并非没有可能劝动主公!”
“我试试……主公前日已下令程德谋进击太平,若要劝荐,就必须要快些了!”鲁肃当即起身,向周瑜说道。“公谨。我这便去找张子布他们,暂且告辞了…”
“劳子敬费心!”周瑜拱了拱手。恳切地说道。
翌日,张昭、鲁肃等6位江东重臣向孙权提议——停止对丹阳地攻击,而后命吕岱、贺齐寻机撤出会稽,收缩兵力固卫西线诸郡。
经鲁肃晓以利害后,孙权态度有所松动。但孙瑜当即表示反对,痛陈会稽乃是孙策血战而得,如若轻弃,难以面对孙策在天之灵。
被孙瑜言语所激,孙权再次改变主意,否决了鲁肃等人的提议。
……
太平城下,战端再起。
“嗾~嗾~嗾!”漫天羽箭飞舞,呼啸连连,如狂风骤雨般无休无止。城上、城下不时有士卒中箭倒下,凄呼哀号声不绝于耳。
“射,射,射……什么也不用管,给我射!”城楼之上,郝昭一手执盾,一手提刀,不时厉声大喝。城上守卒大都是入伍仅只4月的新兵,尽管初涉战阵,但在郝昭等统军都尉、军司马的厉喝狂吼声中,似乎也忘却了害怕,略显生疏地朝城下倾泻着箭雨。城楼上的射击孔、通风洞……不住有羽箭呼啸而出。
同样,在城外,江东军的弓箭手也在前排盾兵的掩护下,拼死开弓放箭,一波波的箭雨劈头盖脸地朝城头压制过来。
城楼正中,高高飘扬地“张”字战旗下,我静静地注视着战局的进展。程普驻军三山,与我军相安无事了二十余日后,突然动起了真格————二月二十二日,程普领军乘夜向太平县发起了进攻。但非常“可惜”,由于庞统在丹阳边境建筑一道缜密的探哨之网,程普的奇袭最终成为泡影。
与程普军的战斗已经进行三日,双方的伤亡都已不下千人。但是,在我看来,这场战斗倒是颇显得有些奇怪————程普军的攻击强度确实不弱,但却只是以弓箭手对城楼进行压制,实质性的登城、冲城非常有限。我与庞统商议之后,一致认为程普意不在夺城占地,而是为了向我军施加压力,而其目地十之八九是为减轻会稽的压力。魏延进攻会稽已有近一月,想必孙权那里也已得到消息。由于无法直接援应会稽,孙权只能想出围魏救赵的方法。借以牵制我军。
“呕~~!”一旁的庞统仍然受不了疯狂杀戮的场景,以及那刺鼻地血腥气息,俯身呕吐起来。这两日来,庞统虽未直接参与战斗,但却一直陪伴在我身旁,也算是亲临一线。但从未经历过战阵厮杀的他,显然还很不适应这血腥的一切。
“士元,城头太过危险。你还是先回县衙休息吧!”我拍了拍庞统的脊背,关切地劝说道。尽管我与庞统站地位置已经比较靠后,但仍不时有流矢飞舞而来,保险起见,最好还是让他离开危险地带。毕竟,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中,庞统就是因为身中流矢而英年早逝的。
“不妨事……”呕吐后的庞统,面色有些苍白。但说起话来却依然直爽,“身为参军,不能亲临前线,把握战事动态,如果能够胜任本职。何况有将军在。统安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