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苦,我便赐下机缘,诸业自作,善恶自择,或离诸恶道,或行诸生趣,当有报有还。”
那时那刻,沈采颜的眸子中有着深深的慈悲,但是面容中却有着无悔的决然,似弦上箭,似土中碧,似谢枯兰,似化龙鱼……
紫明道不由得哑然失笑,这等如仙如玉的人物,自己怎么配痴心妄想,便是仅仅心中仰慕,对她来说,怕也是亵渎了。
佛母眼中的,是天地,是众生,却不会将视线落到区区一个紫明道的身上。
“佛土已成……”彻雷的掌政书丞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佛土倒是成了,妖族怎么办?以诸多佛子来为战妖开慧,怕是妖圣都不敢承这因果,甚至根本没脸来开这个口。
想到此处,紫明道不禁暗中苦笑了一声,旁人怕是大抵不知,在这佛脉妖廷共存的北疆,要想调和人妖祥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劫中几经风雨乱,初心模糊约期,红尘早非己意,天地何处净无泥?
……
“倌染,你先带两个小家伙离开北疆吧,那两个小家伙聪明得很,也亏得你镇得住他二人。”姜默舒淡淡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开口了。
很罕见,金倌染轻轻摇了摇头,而且灵慧的面容上泛着苍白,明丽的眸子中有着一丝慌乱,却被她飞快地斩消一空。
金曦之主张了张口,似是想说点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姜默舒没有催促,也没有出言安慰,在他的身后,奈何桥分割着生死,无间狱刑责着佛敌,烈烈的红莲火好似他眸子中的灼灼,森寒的铁刃峰宛若他袖中的凛冽。
杀伐亦通禅寂,嚣尘洗却甚难。倌倌将色不染,却要寒处知年。
金倌染静静上前几步,抬起灵慧的眼眸看着姜默舒,仿佛要将眼前无比熟悉的人再次看透。
“大哥,你是想对明凰动手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