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好的麻花辫也散开了,空山新雨色,衬着他银灰色的眸子,却是恰好有种不沾世俗的出尘。
段离章很欣慰,看向兰若戌:“教的不错。”冻鱼脸这么快就学会笑了,不错不错。
兰若戌心说他还没开始教呢。但这鲛人是真会有样学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装的蠢笨,讨她欢心。
兰若戌唤来一张藤椅,和她坐在一起,指着冰牢里的脑袋问道:“这是……殷心?”
段离章点头:“只剩一颗脑袋,倒比一整个肉瘤子顺眼。”当即打定主意,往后它身体长多少,她就削多少。
兰若戌突破金丹时,知道段离章将殷心带走,却不知道殷心最后的去处:“但它怎么变成了这样?”
毕竟是兰若戌突破时的五色天雷,段离章想了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但她亦是明确说明,此事全貌,她有所隐瞒。某些关节,还不到该他知晓的时机。
三界棋盘,非同小可,不论是“天道”也好,还是凌驾于天道的“谁”也好,仅仅找上她,便是代表天机不可泄露,若被兰若戌之流的小金丹知晓,会影响他的寿数。
何况,关于天雷为何劈错对象,她也疑云满腹,需先验证一番再论,福来便是在替她办这事。
待她弄清螟蜓这边有关陆眺的消息,也该把去西洲闭岳宗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想到这,段离章便问兰若戌:“你未经天雷淬体,可曾感到有何不适?”走之前,还要等兰若虚稳固好境界。
兰若戌亦是疑惑,他之突破,顺利得过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
他分明感觉到了天雷降下,落在身上,却没有其他修士的疼痛难捱之感,反而是受天道润泽,金丹大成。
他答道:“境界稳固,神清气爽,未有不适。”
段离章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修士哪怕不受天雷淬体,亦是能结成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