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翊低头,复又重重点头。
若是能够,他当然是想听她亲口解释,为什么兰师弟,方才脱口而出的名字,不是甘凝,而是离章。
但她伤重,他过去也是徒增烦恼,兰师弟说得对,他要做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
兰师弟相信你他,他也应相信兰师弟。
“我再问你一遍!需要为父解释吗!”峻极终是怒目。听不懂人话的畜生,他忍不了一点!
抛开他一心为“死去的儿子”报仇这一因素以外,不询不问,本就是意图一击必杀,叫那女邪魔无还手之力。
若非如此,凭他这元婴中期,哪里有诛杀玉莲衣的机会——瞧瞧,就算是他全力一击,她不曾有时间释放神通护身,还是留有一口气在。
她的命是真的大啊!千年前,她从五宗三阁的围剿下脱身,又曾大放厥词,号称不死不灭,惹了她,这辈子甭想安宁,她迟早会挨个找上门来!
现在看来,她无一妄语!她搞他儿子了!
“是!”钟翊从段离章身上收回视线,不疾不徐,掷地有声,“她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是儿子一直缠着她,儿子心悦她!所以需知晓,父亲对她出手的理由!”
钟翊虽是被蒙在鼓里,但他不傻,他先前预设的一切,在她显露真身时已经都变成了多余。她骗了他,但纵然谎言再多,能抵得过刚才她的以命相护吗?
除了一颗心,他拿什么都还不起。
峻极跺脚,看一眼福来,意图获取场外援助:“你瞧瞧这孽子!”
福来不应声,转动着目光,环视了一圈场上众人。
“父亲,母亲。”钟翊不怪父亲险将他置之死地,但事实如此:“若非有她,儿子连跪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
峻极这一生,游遍了修仙界的秘境险地,当得了一句如履薄冰,他的眼,看遍百态,他的笔,书尽情操。但对恋爱脑的想象力,还是多有匮乏!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偏偏生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