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就又有些惊疑不安了。

    胡阁老扭头见窦氏慌忙,突然就笑了起来,道:“贞娘,大半生都过去了,你初见老夫时慌张,如今在老夫面前你还是慌张。”

    窦氏没说话,这是事实啊,她就是慌张。

    胡阁老:“你我夫妻这些年,我们……”

    “老,老太爷?”窦氏小声叫。

    她一个妾,哪有跟主子做夫妻的福份?

    胡阁老坚持道:“你伴我时日最久,不是夫妻又能是什么?”

    窦氏想问,那您要置夫人于何地?但这个问题,窦氏最终没有问出口,爱与不爱,同床共枕之人最清楚了,何必非要说出来呢?夫人一生就活在这个大宅子里,而她,不管胡阁老是外放为官,还是做钦差离京,都是她跟随在旁,走南闯北,只看过见过的地方,她这一生就比夫人的值了。

    “贞娘,”胡阁老叹一口气,低声道:“这一生啊,终是你与我相伴的。”

    窦氏眼中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妾氏管家,这传出去,会让您受人非议的,”窦氏想想还是担心,半晌之后,又与胡阁老说。

    胡阁老哂笑一声,“放心吧,我们府上的热闹,京城人不稀得看的。”

    窦氏:“什,什么?”

    “有赵西楼在,旁人不会在老夫身上浪费时间的,”胡阁老说。

    窦氏无言了,赵西楼啊,要不是这位,他们胡家也闹不出今天这事来。

    “亲朋他找了,老夫算是权贵,他也找上门来过了,”胡阁老说:“接下来,不管他要去找谁的麻烦,他都是理直气壮,旁人纠不出他的错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