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旧衣藏到密处,那马房头儿已离开马厩,朝房舍那边走去,显是要把沈良弄醒。
项少龙闪了出去,见张爷正审视四匹健马,干咳一声,迎上去一揖到地道:“小人沈良,请张爷恕过迟来之罪。”
张爷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上下打量他几眼,闪过满意的神色,目光落到他的血浪剑处,淡淡道:“我叫张泉,是凤小姐的正管事,你曾当过魏无忌的御者,当然知道规矩。每月五串铜钱,若凤小姐满意的话,你还可以长期做下去。”
张泉年在三十许间,一脸精明,样子却颇为庸俗,唇上留了两撇浓胡,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项少龙忙不迭答应。
张泉道:“时间无多,我们走吧,快下雪了。”
项少龙暗叫谢天谢地,戴上斗篷,牵马随他离开。
离城的过程出奇的顺利。
最讽刺是来送行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而项少龙这大逃犯正置身在他们中间。
尚未抵达城门,大雪从天而降,披上斗篷,戴上挡风口罩的他低垂着头,兼且这恰是御者的惯常装束,自然谁都不生怀疑。最妙是因他坐在御者的位置,使人察觉不到他雄伟的身形。
本来他还怕凤菲会把他认出来,却幸好他根本没有和凤菲打照面的机会。此时的他满面胡须,凤菲若非留神看他,也绝不会轻易识破他就是项少龙。
说来好笑,他本不想惊动单美美,但终是仰赖她的帮助逃离王宫。他更不欲牵连上无甚交情的凤菲,但最后仍是靠她闯过东城大门这一难关。
这次可谓绝处逢生,希望自此一帆风顺,安然归秦。
他当然不是想到齐国去,只要觑准时机,会立即开小差溜掉。魏人对凤菲非常礼遇,派出一队五百人的轻骑兵沿途护送,由一名叫敖向的偏将领队。
凤菲的歌舞姬团人多势众,坐满十多辆马车。舞姬、乐师加上婢仆,数达二百人,只是支付每人的薪酬便不得了,可见凤菲的收入是多么丰厚。
心中不由想起在他身后车厢内的绝色美女,更记起当日和她在小楼内喁喁私语的动人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