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铎看着兰春菊沉默了良久。
没人知道,在外界的指责声此起彼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我呢?
有的时候,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被全天下的人指责的那种痛苦,真的会把人击打到崩溃。
所以兰春菊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江铎有多感激她。
那时候,兰春菊明明已经因为盛意的死,濒临崩溃,却还会在看到他的时候,眼里含着热泪,安抚他说:“孩子没事,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听别人说什么,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也因此,在这么久的查证过程中,他即便调查过兰春菊,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兰阿姨,钟叔走了,你……应该也知道你自己的下场吧,如今外面只剩下盛林了,如果你坚持继续对你做的一切守口如瓶,不肯供出工多,那钟叔就白死了。
而你,也只能带着这些秘密离开这个世界,你们老两口都走了,唯一要为你承担舆论压力的,就只有盛林了,你真的打算,即便死也要拉着盛林垫背吗?”
“别说了。”
“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以后我不会再来见你,关于你过往做的一切,你到底要不要如实说出来?”
兰春菊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最终抬起头看向江铎:“我说。”
江铎叫来了人做记录,兰春菊将这些年,她跟南方那边的往来过程、中间人和都执行过哪些危害国家的任务,都一五一十的招供了出来。
其中大部分的线,江铎都已经查了出来。
只个别的漏网之鱼,如今也被记录在册,等着上面派人过去肃清即可。
听江铎这么说完,明珠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