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中间空无一物,却又像是横亘着千钧的压力。
男人没有动,目光一点点冷下来,裴雪听没心没肺地抬眼和他对视
电梯轿厢忽地一震,铁索死死地绞住了,头顶的灯光摇晃。
电梯卡死在了顶层和次一层的中间。
“看起来我们得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了。”裴雪听撕下花束上的快递单,把下面藏着的逮捕令扔到地面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特调局行动科科长,裴雪听。董先生,你涉嫌勾结黄昏议会,触犯特别治安管理法,请跟我走一趟吧。”
“特调局?”男人摘下眼镜,搜了搜酸痛的眼睛,浑浊麻木的目光随之变得冷冽,像是出鞘的刀,“你们搞错了吧,我就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
那张轻飘飘的逮捕令在两人逐渐紧绷的目光中娓娓飘落,在触及地面的一瞬间,裴雪听感受到脚下一沉,而拳风已经迎面扫来。
裴雪听顺势将重心放低,一脚踩碎了地上抓着她的鬼手,双手迎上男人砸过来的拳头。
男人衬衫下的肌肉紧绷如钢铁,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羸弱的上班族。但他势如破竹的拳头在裴雪听的手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像是一拳轰在了空气里,不甘不愿地将将在她心口前停下。
男人吃了一惊,轿厢上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吊在轿厢顶上摇摇晃晃的小鬼咧开嘴,嘴角开到太阳穴,露出一口白牙和滴滴答答的口水。
裴雪听头也不抬,四两拨千斤地将手上的拳头一推,男人再要收手已经来不及,拳头瞬间洞穿了电梯壁。男人痛呼出声,另一只手抓向裴雪听咽喉,胸口却冷不防被她提膝撞上。
汇聚在鸠尾穴的气息支离破碎,男人喉头一甜,整个人瘫软在裴雪听手里。
“文明社会,我要跟你谈话,你非得跟我肉搏。”裴雪听漫不经心地把他双手拷住,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轿厢顶跃跃欲试的小鬼,眼底金光流转,“这不是找死吗?”
——
大厦里的电梯卡死了几分钟,随后顺利抵达空无一人的顶楼。乘坐另一部电梯赶上来的特调局众人看见裴雪听走出来,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