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宣布完“第二天你们全都得死”这件事以后,就缄口不言了。他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姿态说不出的端正好看。要不是那张脸泡得发酵,其实他看上去倒也是眉清目秀的。
“他不说话了,现在怎么办?”刺猬头挣脱了司南的桎梏,又踹了一脚桌子,暴躁地说,“你还真的指望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啊?你们特调局都这么天真的吗?”
裴雪听走过去,从他胸口的袋子里抽出来准考证扫了一眼。
“林致,十九岁。没考上大学是吧?怪不得来干这一行。没文化不是你的错,乱叫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再逼逼赖赖的,我就把你泡湖里,反正第二天你也能活。要不要试试?”
这种杀人放火的狠话从裴雪听嘴里说出来非常自然,让人毫不怀疑她真的能干出来。
裴雪听武力镇压了刺猬头,这才施施然地转过身,审视一桌子大眼瞪小眼的人,“大家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不要落单,也不要离开这座房子——反正你们也试过了,离开没有用。”
她撂下这句话,也不管这些人听不听,自顾自地去按了电梯。这穷奢极欲的豪宅里装的电梯至今都能用,就是一卡一卡的。
司南蹦蹦跳跳地跟上她的步伐,刺猬头在他身后大喊“你倒是把我放开啊”。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司南乖巧地问。
“哦,我去欣赏一下顶楼的露天游泳池。”裴雪听推开他试图贴上来的脑袋,“你该干嘛干嘛去,再跟着我我抽你。”
檀真不声不响地站到了她旁边。
司南撇撇嘴,抓着檀真的衣角说:“走啊,老大说了别跟着她。”
檀真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衣服抽了回来,眼角一点余光都没给司南。裴雪听刚想说什么,转过头去就对上檀真怨妇般的目光,她只好把话憋回去了。
戒断不能一蹴而就。裴雪听在心里安慰自己,要给他时间。
司南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挤进同一部电梯,裴雪听还用“看什么看快滚”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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