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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吭吭吭哦!”大白猪第一时间嘶叫一声,受了惊似的“噌”地窜出去七八米远!曹微浪失去平衡,他眼睁睁看着满地烂泥似的猪饲料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再放大!“卧槽!”
大股上头刺鼻的肥料气味扑面而来,鼻腔仿佛已经在泔水桶里涮过一遭,直击心灵。曹微浪生理反射性屏气闭眼,那叫一个心灰意冷——
……诶?
预料之中的脸盘砸地并没有出现,先是手臂被人攥住大力一拉,紧接着胸口就“噗”地一声重重砸在了一方坚硬温暖的身体上。
咚哗啦啦啦——咚。
泔水桶掉落地上发出混乱的噪音。
难闻的饲料混杂在麦秸秆的草泥味道里,简直怪异得让人头脑发蒙。胸肌饱满有韧性,腹部劲挺不硌人,压上去触感完全不输贵族席梦思。近在咫尺的冉银河,若隐若现的锁骨藏匿在工装领口下,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在曹教练的脸颊上,前者看过来的眼神深情中带着一丝迷惘,从眼睫到瞳眸都一如既往深邃到惹人沦陷。
受到惊吓的大白猪还在嗷嗷叫个不停,四只猪蹄带起的劲风掀起地上堆积的饲料糠,一滴不落尽数糊在了冉银河和曹微浪的衣服上。
渐渐的,冉银河才是反应过来了一样,保持着垫在曹微浪下面的仰躺姿势,试探地伸手在曹微浪后背拍了拍,初次安抚动作还有些笨拙,只是力道很轻,像悉心浇灌的爬山虎一点点朝上攀援,布料与掌心摩挲发出沙沙声。
这样的拍抚好像会让人上瘾似的,他的手按在曹微浪匀称的蝴蝶骨上,曹微浪的掌心压在他耳边的水泥地上。成年男人的体重压在身上不是轻易能忽视的,温热的气息把人包裹缠绕着,这样踏实的感觉,仿佛连呼吸都隔着两层皮肤紧紧贴合在一起,简称“胸|咚”。
曹微浪被这样暧昧又悉心的氛围裹挟着,真的要哭了:他娘的,为什么老子每次邂逅浪漫场面就不能在一个正常点儿的地方啊呜!?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清朗性感的声音在曹微浪的耳边响起来,带着些许的焦急和疑惑:“怎么就忽然摔了?没站稳?磕到哪里了没?”
无论是谁,突然得知这种事情都会站不稳的吧,没当场心梗晕过去都算不错的了。
“……你刚才说,你家,住在哪儿?”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动,连吞咽都有些艰难。曹微浪按在冉银河腹肌上的那一只手抖得厉害,表情也越来越怪异,好像被深凹的人鱼线夹着手了似的,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