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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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的神色显然已了然于胸,沈妉心抓起几颗黑子,解惑道:“不论黑子落在何处,白子已抢占先机,稍有不慎,便无力挽回。”
黑子堵去了白子的前头,白子四子已成,只差一步之遥。黑子再落堵住白子后路,可斜横纵三方不断延伸,黑子无论如何追堵始终差白子一步,最终落败。
“有趣。”陈孤月盯着棋盘,嘴角微扬。
沈妉心又捻起一块蒲团,含糊道:“害,这就是小孩儿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儿。”
“此话怎讲?”宋明月只觉新奇无比,沈妉心这人总在常人的意料之外。
沈妉心退后一步,倚在亭柱上,双手环胸,笑道:“你们是没见过,故而觉着新奇好玩儿罢了。这五子棋与手谈虽皆是在一个棋盘上,却大有不同。五子棋只讲究先手先机,谁先落子,谁先占了上风便稳操胜券。没有布局与技巧一说,全靠抢!”
不仅是宋明月,就连陈孤月也听的面面相觑。沈妉心弹身而起,朝宋明月挥了挥手,道:“你让让,多说无益,咱们再下几局便知。”
宋明月起身,端着盘子立在一旁,沈妉心抓起一把白子,往棋盘上一丢,道:“忘了说,这五子棋还有一点最为重要,那便是运气!您老也随意抓,单数的先落子。”
以宋明月一点就通的才智,只观摩了两局便茅塞顿开。手谈讲究宽宏布局,每一处落子皆是为下一步棋所铺垫,可五子棋背道而驰,只争当前胜负,不计后果。
三局下完,两胜一负,沈妉心竟又赢了。输在最后一局。
陈孤月仍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沈妉心,悠悠道:“有趣。”
沈妉心摆手,起身道:“无趣无趣,不下了。”
宋明月与陈孤月相处已有些时日,这对师徒素来相敬如宾,宋明月每日来青墨院手谈已成了常态。师徒二人皆寡言少语,偶尔几句旁人也听的一头雾水。宋明月却是心细如斯,方才陈孤月的一些小举动她尽收眼底,也只有她才明白陈孤月所说的有趣指的可不是棋。
沈妉心转了个身又倚在亭柱,抬头就见宋明月小口小口的咬着蒲团走神,模样甚是可人儿,不由笑道:“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