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云笑容微敛,所以今日那头疯牛……当真只是意外吗?

    虽然当时气怒之下曾质问唐家另一个姑娘,但事后冷静下来,陆归云也并不是蠢钝之人,她当时的反应,放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确实不奇怪。

    单手习惯性轻叩着身下太师椅的扶手,白日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街景如同又在眼前。

    疯牛狂暴,已经有追人顶撞践踏的行为,以它当时的冲撞路线,唐卿卿和她那堂姐除非各自身怀武艺,能够以比疯牛更快的速度进行闪避,否则就凭两个弱不禁风的女流,确实……那个唐什么的女人就算是想推唐卿卿出去抵挡,她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不。

    陆归云又一次修整了自己的猜测。

    关键是……她没有理由再去害唐卿卿才是。

    如今已经不是前世的此时,唐卿卿没有被赐婚给陆子墨,那个唐什么玩意的女人就算是有心想要入主宁王府,也不应该再视唐卿卿为绊脚石了才是。

    害人总要有理由。

    一条人命,总不可能轻飘飘揭过,那女人若敢伸手,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连自身都一并牵连进去?

    更何况随着一张圣旨,唐卿卿和陆子墨之间已经注定再无可能,按理来说,那女人不应该还针对唐卿卿。

    陆归云静静的扶着额头,眉头却皱得死紧——是有什么地方仍然被自己疏漏掉了?

    莫非当真只是意外?

    陆归云慢吞吞的一点点嚼着肉干,等最后一根也终于入口,清池和云旗等人也已经吃饱喝足回转了这尚未完工的郡王府。

    “殿下。”清池瞅着夜色之中老神在在的自家主子直犯愁,犹豫半晌,才终于问道:“小的还是给您去煮碗面吧?”

    陆归云赶苍蝇似得摆摆手,清池就不便再劝,嘀嘀咕咕的站到了一旁,倒是云旗留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主子这是有情饮水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