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先松手,我去找药来。”

    甘棠像小孩子一样坐在他的床上,闻言歪了歪头,慢慢把手松开了。

    哪怕甘瑅离开,她也还是迟钝地维持原来的动作,手指虚握,握住的唯有空气。

    从不曾觉得,甘瑅的离开有那样难熬。

    倘若在雷雨交加时离开,也仿佛被雷雨带往另一个世界。

    甘瑅受伤的真的只有手吗?

    甘棠惶然地想。

    下一个问题是:家里哪还有药,她已经停药很久了。

    会不会,一切只是虚幻的一场梦,幻觉消失,她还被留在那个夜晚。雷闪,黑夜,鲜血,一切不曾改变。

    会不会,甘瑅压根没有从她的房里走出来过,他的折回,他的再次离开,全都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的错乱。

    嘴里仍残留着血的味道,甘棠慢慢放下手。她想,她得去找他。

    甘瑅推开门时,差点同甘棠撞了个满怀。

    他哭笑不得地扶住她,“怎么又起来了。”

    甘棠不吭声,贴近。

    今晚的她格外黏人,贴在他x前就是不肯放开。

    甘瑅同她对峙了一会儿,只能像拖着无尾熊一样把她送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