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城这才感觉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连呼吸都仿佛顺畅了许多。
柳正打量了一眼阎北城未来得及换下的玄色衣袍,道“王妃约莫一会就会醒过来,王爷可要先去更衣?”
阎北城垂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袍,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连衣物都忘记换了,他竟如此鲁莽。
尽管他已经从花千柳口中得知,陌上花似乎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府中人多口杂,若有万一,他也懒得麻烦。
如此想着,阎北城便也没有拒绝,“好,本王这便回去更衣,稍后在回来。”
“王爷慢走。”柳正躬身行礼,还未起身,本已走至窗边的阎北城脚步倏的一顿,道“昨日的戏还未唱完,你也去南鹤那里一趟吧。”
阎北城离了陌上花处,便悄无声息到了南鹤那处换回了昨日所穿的衣物,还未来得及将这边事情处理一番,就见南鹤已然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外室。
一见阎北城出来,她便扬声道“听闻王妃险些丢了命,是属下昨日想出的计策过于低劣,才耽误了王妃,再加上通知过晚,请王爷降罪。”
阎北城停下脚步,如鹰般锋锐的眸光在南鹤的面上缓缓扫视。
若是换了寻常人,便是没做什么亏心事,被他这般盯着,也会徒生出心虚之感,可南鹤仍是微敛眼眸,不卑不亢,看不出半分心虚之处。
阎北城这般盯着良久,见她无甚反应,才收了目光,径自从她身边走过,“你该庆幸,王妃相安无事。记住,下次凡是我安排在王妃身边的人,若有要紧事,一律不许阻拦。”
“是。”南鹤低声应是,未有丝毫异议。然,那下垂的眼眸中,却是分明松了口气的神色。
先前她故意拖住柳正,欲将计就计除掉秦雅种种,她都做的不甚明显,眼下以退为进,也是为了避免阎北城怀疑,如今看来,果然押对了。
“起来吧,先随本王去将戏做完。”阎北城掀了下摆在床榻边坐下,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南鹤这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髻,估计将髻弄的散乱些,回到床上躺好,双目紧闭,再加之特意用脂粉化成的苍白样子,仿佛当真病入膏肓一样。
接下来,无非就是又演了出戏,让世人以为,柳正妙手回春,又将她救活了。毕竟,南鹤在王府一天,阎北城的暗桩就多一个,很多事也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