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寒不见了。在林眠秋彻底退烧的前一天。
相较肖姨与吴方瑶因专心照顾病患而对少年的疏忽,谢清倒难得地拿出一段不长不短的通话记录,这位与傅听寒仅打过一次照面的年轻女人,成为和他有过交集的最后一人。
“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谢清,请问林眠秋林先生在家吗?”
“原来是谢小姐……爸爸生病了,有些发烧,可能接不了电话。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女人轻轻地笑起来,“之前我和你爸爸说要去苁岭看野玫瑰,他贵人事忙,电话也不接,所以打到这边问问。”
“爸爸吹了冷风,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好了。”
“要不要我过来一趟?如果眠秋缺人照顾,我可以搭把手。”
“劳烦谢小姐挂心,小病而已,没关系的。”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甚至说起了傅听寒过段时间的结业统考,都是不痛不痒的废话,只有最后一句稍显违和——
“苁岭的玫瑰只是商家兜揽的噱头而已,谢小姐,世上最漂亮的花,永远是自己种出来的。”
对话结束。
助理将文件放到桌上,像一个兢兢业业的机器人:“高三年级的分管主任反映,听寒从成人礼那天后就没去上课。他的朋友也和他断了联系,包括宋家的小儿子……”
砰的一声,放录音的光匣被狠狠砸向墙角,黑色的残骸飞了满地。
他的老板若无其事地开口:“继续。”
李原顿了顿,在无形的压迫里摘下眼镜擦拭:“如果听寒缺席了今年的结业考,可能要联系复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