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耀反应很快,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被弄湿了额发和眼镜。

    口哨哥挑衅地看着他:“诶哟真不好意思,要我帮你擦一下吗?”

    翟耀摘下眼镜,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扯出一抹谦和的笑容,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黑皮声音沙哑,语气懒散中透着几分狠劲,说话时总爱眯着眼睛像在威胁人:“同学过来认识一下啊,和澄哥一起跟我们聊会天。”

    他按着许谦澄的肩膀,好像手里抓着的是个人质,如果翟耀不妥协他就要撕票似的。

    许谦澄忍不住向翟耀投去求助的目光。

    “下次有机会吧,我还要回去抄错题。”翟耀对许谦澄视若无睹,冲着黑皮虚情假意地笑了几声,“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教室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真他妈怂,聊个天都不敢,白长那么高”。

    翟耀头也没回,从心地溜之大吉,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逃跑的意味。

    上课铃响了几分钟后,许谦澄才回到教室,裤子湿了一大片,从后门进来快速回到座位上坐了下去,但还是有几个同学注意到他,发出窸窸窣窣的窃笑。

    许谦澄坐下后自言自语似的说:“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

    翟耀:“哦。”

    气氛很尴尬,像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课间的时候许谦澄拿了包饼干给翟耀。

    “不了,谢谢。”这一次翟耀没有接过来。他闲聊一般说,“好像大多数人都以为八中的学生就一定是好战分子。但林子大了,总有点不一样的鸟。就比如一中吧,外面盛传校风多么好、学生多么爱学习,可也有那么一两个不安分的刺头不是吗。”

    许谦澄默默听着,没有吭声。

    翟耀继续道:“我从小到大都很讨厌打架,遇见刺头都绕路走,绝对不想和那种人扯上关系。我在八中的时候每天都担惊受怕,不然也不会转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