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倒退一步，喝斥道：“荒唐！这是什么回事！”
贵妃娘娘还是很有气势的，三下五除二地说：“来人，去乾清宫请皇上过来，叫太医，万通，尚铭，汪直过来！福宁公主的乳娘何在！”
德嫔还在那儿哭号，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万贵妃侧身避开。
“娘娘，就算我犯了什么错，一人做事一人当，罪不及福宁啊！我的女儿啊！你死得冤枉啊！”
万贵妃一听“死”字，不由得紧紧抓住唐春的手，呼吸粗重，唐春看她脸色难看，忙帮她顺气，又向宫女太监们使眼色，“快把德嫔娘娘扶起来，把公主抱出来！”
见德嫔疯疯癫癫，众人犹豫着去拉扯她，德嫔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硬是不肯起来，也不肯撒手。德嫔的宫人，昭德宫的宫人一窝蜂挤在一起，一时间哭声，劝声闹成一片。
“起开起开！”
唐春大步走过去，拨开众人，往德嫔后颈凹陷处一击，德嫔顿时哑了声，软软地向后倒去，忙被宫人扶住。
唐春从她怀里把福宁公主抱起来，伸手试了试，然后对万贵妃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
万贵妃按了按额角，面色难看至极，无声地叹了口气，命人先把德嫔抬出去，然后语气不善，“乳娘呢！”
公主乳娘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是一个中年妇人，“奴婢在此。”
唐春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早上来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没气了？说！”
她最后一呵斥，乳娘吓得一激灵，面无人色，直喊冤。
“娘娘容禀，早上德嫔娘娘和公主从昭德宫回去后，公主似乎累了，奴婢便带着公主睡下。可是一个时辰后，公主突然醒来，哭闹不止，然后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似乎喘不过气来，脸色发青。奴婢连忙叫人，可是，可是还没等太医来，公主就没气了。”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