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约白发，明朝劳燕分的情侣，我见过很多。顾苏黎，我本以为我长久占据他的生活便可以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我陪他三年竟不如你见他一面。是我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冯甜甜落了泪，她此时的表情竟比当日在顾苏黎家中下跪时，还要惨淡。
“我们都难免会在爱人之时忘记爱己，”顾苏黎的声音一时之间竟似含了这人世间的大悲大悯，“但是，”她的声音忽又变得坚定而不容人否决，“不爱己，怎爱人？”
“不爱己，怎爱人……”冯甜甜无意识地叨念着顾苏黎的这句话，然后，似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饱含着起起落落后的满心释然，竟也一时叫人移不开眼。
顾苏黎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蓝凌程。
“不接吗？”冯甜甜问。
“恩，”顾苏黎皱了皱眉，“对了，甜甜，你刚刚在笑什么？”
“陈年旧事了。我刚刚突然想起了当年你在和蓝凌程分手后写下的一句话。”冯甜甜耸了耸肩，似是抖掉了一身的负累一样，此刻的她是完全无戒备的。
冯甜甜说道：“我记得你说‘哪怕我拥有的仅是这残败颤抖的双翼，我依然可以说服自己，拍翅飞翔。飞过沧海的那一瞬，我要你看的到，我绝美的笑颜。’顾苏黎，你好像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波澜不惊了。其实……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顾苏黎的眼里终于染了一抹诧异，她的声音也高了一些：“我三年前微博写的一段话你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念屋及乌吧！那个时候除了蓝凌程，我最关心的人大概就是你了。”冯甜甜尴尬地笑了笑。
顾苏黎没有说话，她轻轻地低下了头。冯甜甜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那个时候襄大里默默观察顾苏黎的女生，又岂止冯甜甜一人。
谁曾走在蓝凌程身边，谁正走在蓝凌程身边，谁又会一直走在蓝凌程身边？……
大家都在讨论的问题，顾苏黎不是没有耳闻。
只是那个时候太年少无畏惧，即使知道自己是不被大多数所看好的人选，她也仍旧随了自己的心一直一直走在蓝凌程的必经之路上。
顾苏黎紧紧握了握自己的左拳，那是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惯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