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鄄城不远,巨野泽北岸郓州治所郓城!
天平军节度使薛崇闻黄巢将至,忙召诸将商议御敌之策。
薛崇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镇**李大帅已经派使者传达了西门都监的军令,我等勿必拦截草贼,防止其向东逃窜。李镇国目前率军驻守兖州乾封城中,坚守汶水一线。而由泰宁军李系大帅驻守兖州瑕丘,坚守泗水一线。而我们天平军,则要坚守济水一线。现在,草贼王仙芝率部南逃,奔着泰宁军去了,黄巢则率部东窜,正直奔我们而来。诸位说说,该如何应付?”
衙内都知兵马使曹全晸直接道:“黄贼虽大败向东逃窜而来,但兵马依然有数万之众。我军现在兵力不足,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不过半月,彼兵粮尽,而曹州与兖州的诸将官兵一起杀到,那时贼兵必败。然后我军出城引兵追之,可立不败之地。”
薛崇闻言却是满脸失望,之前数败于草贼之手,整个天平军几乎全部陷落贼手。薛崇深知,等草贼一灭,他必然会被秋后算帐,那时说不定就会被锁拿入京问罪。因此,薛崇很清楚,除非他现在能打一个大胜仗,不然的话,就算按曹全晸的去做,到时也难以洗涮罪责。
“曹先锋使,可有良策?”薛崇将目光望向曹存实,希望这个一向有冲劲的小将能够提出不同意见。
曹存实上次力主出兵,结果却使得八千精锐天平军尽没,这段时间也是一直颓废不已。眼下听到节帅那充满暗示的话语,当即不由的道:“草贼新败,仓促逃窜,此正是一举歼灭草贼之时。职下愿率城中兵马出城伏击草贼,立斩黄贼之头,献于麾下!”
曹全晸大怒,“竖子休得胡言,今若出城,必当败绩。”
曹存实冷声道:“若吾兵败,情愿斩首!”
曹全晸也没有料到侄子居然如此偏激,只得长叹一声。不过却也还是劝了几句,无果后又为侄子出谋,“郓城北面、济水北岸有梁山,其路险峻,可伏兵于此。”
薛崇乃将郓城交与曹全晸,只留五百老弱于他。自与曹存实率三千人马前往梁山脚下埋伏。
第二天午后,黄巢率大军到达郓城城下。曹全晸顶盔贯甲,亲自坐镇城头,城上遍插旗帜,人影绰绰。黄巢观看城上,见旗帜森严,便无意攻城。眼见城头闭城坚守,一阵大声,“无能薛崇,真是胆小如鼠!”黄巢军在城下耀武扬威一阵,便直接往东而去。
草军大摇大摆的自郓州城下而过,城上无人敢出城。草军不由的一阵大笑,不免有些得意。行到晚上,草军就地扎营。
当夜四更时分,薛崇、曹存实与曹翔、曹翊等率三千兵马突然从山后杀出,直扑草军营地。草军被突袭,营中混乱四起,曹存实等只顾四处冲杀。
黄巢自睡梦中惊醒,听得天平军袭营,不由大怒,朱温策马赶到,“职下愿为大帅取薛崇首级!”
朱温三人带本部原本驻扎在后队,此时却是没有被冲散,当下点齐本部一路杀来。曹全晸长子曹翊正率兵杀来,两相混战。朱温早看出曹翊一身宝甲,定是领兵之将,策马挺枪直杀而来。曹翊年方十七,英勇无敌。朱温欺他年少,挺枪来刺,结果战不到数合,被曹翊一槊刺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