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爱德华多轻快地回答。
马克再没说话,他像是直到现在,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一些在过去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东西。
爱德华随手抽出一本金融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专业词汇从他眼前划过,可他脑子里只有马克,他开始猜测马克的想法、揣测马克的表情……
他试图用余光去看,但看得不是很清楚,就抬起头,装作不经意地将视线从马克脸上扫过,这一看,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马克活像个机器人,灰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泛着无机质的光。
爱德华多动了动唇。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却不是他。
马克:“你要赶我走吗?”
爱德华多无意识地揪着卫衣帽带:“嗯?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话——”
马克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爱德华多看不懂的东西,他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
爱德华多坐不住了。
他是主人,新加坡是他的主场,窗外的雨点大到砸得窗户噼啪作响,这场会议本应该持续三小时,依照马克的习惯,他绝不可能让司机提前在门口等着。
马克没有带伞。
爱德华多把书扔到地上,快步赶到门口,拦住马克的去路:“马克,我欢迎你在这里待到会议结束,当然,如果你愿意,在新加坡的日子,你也可以常来。”
马克停住脚步。
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标记成猎物,一股莫名的寒冷顺着爱德华多的脊骨往上蔓延,马克的眼底被冰层冻结,下巴紧绷,爱德华多非常熟悉这种状态的马克。
——进攻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