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静,他看向我:“事情就是这样了。”
故事说完了,张恨说得很诚恳,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似说非说的。
凌瑞津挑了挑桌上的一颗果子塞到嘴里,边吃边含混地问道:“那你这火寒掌,和这休屠百鬼阵,谁教你的?还有休屠镇族之宝,祭天金人,哪儿去了?还有,你说你答应休屠王,往事绝不再提,放休屠一族平安往生,可休屠王死的时候你压根不在跟前,他怎么跟你交代后事?老家伙,你该说的好像都说了,关键的又都一个字不提,挺聪明啊。”
张恨脸色一暗,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来,静静地喝了。
凌瑞津说的这些,正是我的疑惑。可若非要逼他说出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我如今最挂心的,还是他所说休屠灭族那晚的血月映天,槐婴食阴而生,难道是我的出生,牵累了休屠一族?槐婴当真是这么邪门的玩意儿?那我,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又到底是谁生的呢?
“不愿意说?”凌瑞津吐了核,翘着二郎腿看着张恨,“那咱这买卖可不好做了。”
水书先生这时来打圆场:“先生不说,自有先生的难言之隐。凌仙堂也不好咄咄逼人。”
张恨冲水书先生行了一礼,以表敬意。
张恨之后就什么都不愿再说了,我和水书先生送他回房后,我躲回自己房里想事情。
癫狗凌瑞津跑进来,在我跟前晃来晃去,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傅小六挡在我跟前,以防他师叔祖发什么疯。
把我房里的果子都吃完了,凌瑞津才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长舒一口气,道:“你那净气瓶,带在身上吗?把,把纷纷放出来,我想见见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他这几日怎么别别扭扭,原来是想见纷纷,又不好意思说。可惜,他见不到纷纷了。
我道:“我去水族禁地取天门盏之匙时,被禁地法理弹避,净气瓶碎了,纷纷……纷纷的守尸魂无处依托,被桃花精给吃了,如今盛在桃花精的身体里。”
“你说什么?!”凌瑞津忽然暴怒,柳眉紧扣,要冲上来杀我的样子。傅小六死死地挡着,他才没能得逞。
我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助纣为虐,开启天门盏,我会用得着上水族禁地?我不上水族禁地,净气瓶也就不会打了。什么叫因果报应,你知道吗?凌仙堂凌大人?”
“你!”他眼眶泛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想哭。他在我房里疯狂地走来走去,实话说,我现在真是没心情搭理他,可是我又打不过他,只好放任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