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钺的目光自四周逡巡了一遍,也自苏容臻身上滑过,他的眉梢微微一动,唇瓣略动,似是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口。
眼中波光明灭几次,最后,他抬眸与皇帝对视,道:“臣只愿日后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符钺这句话说的很妙,表面上是效忠之举,实则隐含希望皇帝能赐予一官半职的意思。
“符世子有此之心,朕心甚慰,特予你骁骑营忠显校尉之职,愿你承继家风,勉之勿忘。”皇帝倒是很爽快地赐予了他一个武职。
众人一时又在符钺身上加注了层不一样的目光,先前丞相嫡长子因科举入仕,得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一职,虽然官职不高,但于京中年轻世家子弟而言已是翘楚。
如今镇南王世子力挫他国焰气,直封从六品忠显校尉,竟是还隐隐压了丞相长子一头。
思及镇南王和丞相两派微妙的关系,如今陛下赐予的这官职倒是有了几分深意。
皇帝在此事了结后,便携苏容臻离去,符钺随其他人一起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还真舍不得啊,公主。”符钺呢喃道。
马上你便要从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变成独属我一人的珍宝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已经给过您两次提醒了。”
符钺似有似无地叹道。
皇帝带苏容臻来昆明池,本着目的是趁着临近年关,许多棘手之事已处理完毕,可以有些空闲陪她在行宫修生养性。
却未曾想到,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漠北大营那边出了克扣粮草的问题。
漠北大营是皇帝当年待过不少时日的地方,也是他势力最为纵横密布的军队。
漠北军地处大邺北部,是抵御北边突厥的最前线,平时的军需都是紧着它来,这次也不知怎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