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弈很好奇刚才里面都发生了什么,可他扶着腰间的剑走进去时,姬珧正坐在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面色无常,看不出喜怒。
姬珧一只脚垂在榻下,脚尖轻轻晃着,她知道宣承弈进来了,只不过没给他眼神,专注摆棋子,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已把刚才的局势复原,黑白子的位置没有半分偏差。
她端详着棋局,蓦地点了下头,道:“果然是他在让着我。”
宣承弈走过去,不禁出声:“什么?”
姬珧现在是越发纵容他,连他随意插话都不申饬,她还是没看她,仿若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他原本就不喜欢虞弄舟,只是因为他是我的驸马,所以才肯另眼相待,后来得知他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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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小师叔对他又变成了从前的态度,说明小师叔对虞弄舟这个人是排斥的。可是刚才我跟他说了虞弄舟的真实身份,小师叔明显不愿意接受,如果这个身份是他敌人,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可他刚才反应过于强烈,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个身份是他不想伤害的,所以他才会犹豫。”
姬珧扶着额头,眼中有一丝困扰:“可是按照他的年纪,张家一百多口人,没有一个身份符合的,他绝对不是张家人。况且小师叔本来就作为玉家少主来培养,若不是他无心朝堂放逐自己,现在玉家早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姬珧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浓重的疲惫之色。
宣承弈将她的话都听在耳中,忽然问道:“他为什么不愿入仕?”
姬珧无所谓宣承弈听没听到她说的那些话,确实只是自言自语,那人一发问,她下意识抬头看他,眼中有疑色一扫而过:“因为小师叔生性洒脱……”
说到一半,她顿住,生性洒脱,这样的理由似乎并不能全然解释他如此排斥朝堂。
姬珧十岁那年去的积室山,她去的时候玉无阶就已经在了,那时他便无欲无求,整日在山上过着恣意潇洒的生活,玉家多次派人来请他,他都直言回绝,玉家无法,才将重任压在他弟弟玉自期身上。
若玉无阶真的无心朝堂,玉家又怎么会将他当做少主培养?
好像抓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姬珧站起身,宽袖一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