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非你。”清欢轻笑着打断:“这一切都因太后而起,却未因太后而善终。”
他盯着晏长风道:“太后与宋成慕暗通款曲有数年之久,临终留下遗言,不许齐照动他一分一毫,更赐封护国公官加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不可一世。”
晏长风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
清欢浅笑:“出乎意料是不是,毕竟王爷宠了那么久的人,不管如何在王爷心中都无法取代。”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晏长风,语气带着隐隐的醋意。
“我当他是你,是我眼拙,猎鹿那日分明是你。”向来清冷绝世的小王爷,此时此刻竟然坐立不安起来。
“宋成慕故意邀功接近你,你以为他是因为对你有意,王爷,那只不过是他为自己找靠山而已,太后久病不起,他深知太后一旦驾鹤西去,项上人头便不保,而一旦得到小王爷的庇佑,从此便风光无限,就算齐照将那桩丑事视为一生的屈辱,却碍于太后的那道懿旨而违背不得,毕竟太后一生历经坎坷,为保齐照平安,付出很多……”
清欢一脸的云淡风轻,说完看向晏长风,眨眨眼道:“王爷不是好奇,为什么齐照没有杀我们兄妹?”
晏长风摇头。
张喻识一口饭含在口中,咬了咬嘴唇犹豫道:“难不成是因为皇上想借你之手杀宋成慕?毕竟太后有旨不许皇上杀他。”
“这只是其一,却也不是全部,说来太后也是可怜人。”清欢忽然叹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无奈中隐隐透着一丝绝望道:“太后是我与悯鸳的生母,齐照是吾二人同母的兄长……”
“……”晏长风闻言,震惊得无以复加,清欢的那句话想把利箭一般,在胸口戳了一个大洞,寒风从四面涌入,将混沌的大脑吹得愈加的清醒,所有的不解与迷糊逐渐清晰,他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想要安慰却发现语言苍白又无力。
直到如今,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
就连张喻识也听得唏嘘不已。
前朝覆灭之前,棠氏掌权,七代为皇,棠耀川十三岁登基,十五掌权,为人冰冷不苟言笑,虽然减免赋税,开荒耕田,百姓生活安稳却因为他实施苛刻的惩罚制度而不得人心,除此之外,棠耀川喜美色。
昔日齐相国廉正严明,为民为天下尽心尽力,辅佐棠耀川从不敢怠慢,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棠耀川偶见相国夫人齐赵氏,顿时惊为天人,以齐家二子的性命做威胁,逼迫齐赵氏连夜入宫,齐赵氏为保幼子性命,不得已委身于废皇帝,更一招即中身怀有孕,怀胎十月诞下龙凤双胎。
三年有余,废皇帝喜新厌旧渐渐对齐赵氏失去了兴致,便将其送回相国府,从此不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