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英格兰医生工会将自己的组织进行改组,允许外国人成为英格兰医生工会的理事,以避免因为故步自封而导致的傲慢和落后。
最后,英格兰医生公会将强烈建议各家医院依照法国标准,在法国医生的指导下进行改造。如果所在医院不愿意进行类似改造,则英格兰医生公会将建议医生不要前往这样的医院任职。
总之,这样的一系列的措施下来,法国人就能利用英格兰医生公会,迅速地在英国的医学界占据领导地位。
计划一定,大家便都纷纷上了马车,奔向自己的目标。
不过正所谓“莫道君行早,自有早行人”。当爱德华会长和詹姆斯医生一起来到《科学真理报》,请求见一见总编马白夫先生的时候,却被告知,马白夫先生正在会客,所以他们必须先等一等。
于是两个人便只能到旁边的偏厅里去等待。侍者将他们引到偏厅,又给他们倒上了红茶。然后就准备退出去。但爱德华会长却拉住了这位侍者。
“我能问一下,现在总编先生是在接待谁吗?”
侍者有点迟疑。于是爱德华会长便悄悄地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钞票。然后那个侍者便战胜了自己的迟疑,小声地告诉他们到“是怀特主教。”
“坏了!”爱德华会长在心里想。
显然,圣公会的人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肯定也是为了《柳叶刀》上的报道的事情。因为此前被卷入这场风波的医院一大半都是圣公会创办的,剩下的那些,大多数也有圣公会的背景。
而在此前一个多月的争论中,圣公会的人同样也卷入其中了。尤其是当一贯主张废除圣公会的国教地位的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加入到争论中来了之后,更是如此。在福克斯的暗示下,很多更激进的家伙甚至直接说圣公会的那些医院就是为了有组织的消灭已经没有压榨价值了的穷人。
辉格党的《英格兰新闻评论》是严肃的大报(至少他自我感觉是这样),自然不能刊登太过惊悚,缺乏根据的推测。但是,它可以刊登读者来信呀。反正那是“读者”的观点,不是报纸的观点。于是《英格兰新闻评论》的“读者来信”栏目几乎就成了各种谣言的培养皿。虽然每一则惊悚的“读者来信”后面都有编辑不痛不痒的劝解和否定。
有《英格兰新闻评论》带了个节奏,然后其他的小报就迅速跟上,他们可不是那种还要讲格调,还要装“只是尊重事实,没有预设立场”的,要走高端路线的大报。他们天然就是有态度的媒体,对于他们来说,态度比事实更重要。毕竟,报道事实,要靠实力;而表明态度,只看良心。小报嘛,力量有限,本来就弄不到多少独家新闻,本来就很难弄到事实。要是连态度,连良心都没有了,那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所以这些报纸就真的弄出了一大堆的,针对圣公会的遥遥领先的预言。而圣公会当然也没有骂不还口的传统,立刻就在倾向于他们的报纸上反击。这一来,他们自然也就会扯到法国人的“科学猜想”,圣公会的人自然对这种毫无根据的“科学猜想”大肆攻击,甚至上升到对上帝是否虔诚的高度。
然而,上帝却用事实狠狠地给了圣公会的异端一个耳光。在如今这个已经普遍的开始尊重科学的时代里,即使是天主教会都不敢再头铁地烧烤科学家了,圣公会也不敢直接和可重复,可验证的科学对抗了。
一般来说,每当科学取得了什么进步,弄清了某个未知领域之后,人们就总能发现神学家们抢先躲进科学还没弄明白的未知领域,然后宣称“你看我们早就在这里等他们了。”然后顺便悄悄地修改一下教义,并把以前宣称的真理改成寓言和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