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盏搁在手边,桓儇舒眉一笑,“徐刺史你查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必顾忌。”
“回禀大殿下据臣所查。改稻为桑一旨的源头来自剑州,剑州百姓因此事流离失所者不下百人。”敛了眼中疑惑,徐朝慧皱眉道:“但是当臣想调府中案卷查益州有无此事的时候,却发现府中案卷大多数皆为虫蛀或为潮毁,许多地方模糊不清。”
“看来有人存心不想让徐刺史你查此事。还记得本宫同你说过的话么?若是遇见阻扰者杀无赦,如今本宫再给你加一条,要是人手不够就去向节度使借兵。”桓儇掀眸含笑道了句。
闻言徐朝慧眼露深意,躬身领旨。
“难怪阿耶时常夸大殿下颇有忠武皇帝的行事风格,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谢长安绕有兴致地看着上首一直面带笑意的桓儇,“如此手段的确非常人所能及。谢某大胆猜测一下,您之所以现在还不出手清洗,莫不是在等什么人?亦或者是在等什么人入局。”
从杨逸飞奇怪的那句问话开始,谢长安就开始在想桓儇之所以不现在动手的原因。他知道忠武皇帝和杨尹安关系匪浅,同时杨尹安又和段家又有羁绊。按照他的猜测桓儇之所以不动手,无非是在等杨尹安出面。
“谢安石果然生了个好郎君。”桓儇忽的扬唇哂笑起来。
听起来像是夸赞的一句话,落在谢长安耳中却另有意思。
话落耳际杨逸飞诧异地看着桓儇,声调颤抖,“大殿下,您……”
“到底是忠君还是困于旧情,杨家自己好好掂量。”桓儇含笑启唇,双眸中却满是冰霜,“心事二主,自当不容于世。”
“大殿下,臣于逸飞兄多年未见。这会子见了面,不仅想起当年诸多事情,还请大殿下恳请我二人先行离开。”察觉到这位同窗的窘迫,徐朝慧连忙开口道。
“去吧,本宫这也没其他事了。对了,本宫听说徐刺史日前遭人行刺,可有找到凶手?”
望着走到门口的二人,桓儇忽然出言询问起来。
“有劳大殿下挂碍,臣并无大碍。臣已经派人在搜查行凶者下落,请您放心。”
间断一句回答换来的是桓儇满意地点头和关切地叮嘱。
这二人一走,殿内只剩下了谢长安和桓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