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雨。雨。
归洲把自己从葬礼的大雨中拖了出来,又回到了现实的雨巷。
自从陆星遥走后,似乎每天都是无尽的大雨。
归洲裹紧了风衣。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黑市暗巷,确切地说,三个月以来,他几乎每两三天都要跑一趟暗巷。
变卖东西、补充一次又一次被烧毁的硬件。
他的钱像烧一样,没了。
第83次实验失败了,陆星遥的额叶,又一次烧成了一滩巧克力。
为了实验,他快要倾家荡产,怀里揣着爷爷留下来的手表,掀开了黑市的门帘。
“和以往一样。”
归洲丧着头,把手表放在高高的柜台上。
黑市只有一个供物品出入的小窗口,其余地方都被纯黑的致密二氧化硅挡的严实。通过镜面反光,归洲看到倒影中的自己,憔悴地厉害。
他冒出了细细的胡茬,原本弧度精致的头发也恢复了细卷的原状,看着颓唐。
有人拄着拐杖进来了,他戴着高高的黑色礼帽,遮住了上半脸。
笃笃的拐杖声,就停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归工程师。”
归洲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