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邓成功决定给予这支伪军师一个机会,那就是缴械向民兵纵队投降。只要手上没有老百姓性命的军官士兵,一律可以得到宽恕。他们可以加入民兵纵队当兵,也可以在领取二个大洋的遣散费后离开。
看完信觉得这世事还真是难料的胡昊,将信转给身边几位心腹后,对林信道:“我可以接受你们缴械投降的建议,不过我想见见柴参谋长。哦,现在是你们东北旅的三团长。”
林信微笑道:“没问题,还请胡旅长稍待片刻!”
说完这句话,林信从身上抽出一支长筒型的竹筒,轻轻一拉后竹筒开始冒烟,没过几秒一声‘澎’的烟花飞上天炸出一朵耀眼的光芒。
等到烟花的光芒散尽,前面严阵以待的坦克包围圈中,突然开出一辆装甲车朝保安师的简易阵地靠近。直到离阵地百米距离后,装甲车很快停了下来。等到打开车门后,从身上走下二个同样身穿日军军装的佐官。
已经抵达阵地前沿的胡昊,看着其中一个佩戴中佐军衔的中年汉子,很快冲出阵地跟对方抱在一起道:“老柴,没想到我们哥俩竟然能在这种场合再次相见,看到你现在过的一切都好,我这当兄弟也总算能松口气了。对了,你现在过的好吗?那些跟你一起离开的兄弟们,现在都过的好吗?”
看着急切的跟个孩子一样询问他们这些老部下的旅长,柴兵同样心情澎湃的道:“旅长,我们过的都很好。我离开保安师后,跟兄弟们回了趟家。但老家已经找不到亲人了,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民兵纵队在打小鬼子,我们就前往投靠。
结果民兵纵队的人很快就接纳了我们,后来我又加入到民兵纵队特意为我们东北籍士兵组建的事东北旅。因为我在旅部担任过参谋长的经历,我从一个营长一直提升到现在三团团长的位置上。
哦!忘了给你介绍,朱志国,民兵纵队东北旅旅长,我现在的上司。朱旅长听我讲起过你的事情,一定要过来跟你见上一面。忘记告诉旅长你,朱旅长跟我一样,也是老东北军。”
站在后面的朱志国并没有打扰二人的重逢,直到柴兵向胡昊介绍时,朱志国才上前打断道:“柴兵,还是我来给胡旅长做个自我介绍好了。胡旅长你好,原东北军步兵七旅二团一营三连长朱志国向你报道。见过老长官了!”
一个熟悉的东北军军礼,看的胡昊泪水连连,一个劲的点头道:“不敢,不敢!败军之将何能当上朱旅长的长官之称啊!”
朱志国却摇摇头道:“别人或许不理解胡旅长的所作所为,但志国明白。因为我也有过这种迷失,如果不是蒙司令员厚爱器重。我这个东北军的小连长,根本没办法当上现在拥兵过五千的旅长。抛开我们二方现在的身份,你还是我朱志国的老长官,给你行礼也是理所应当。”
这样情义深重的话,让一直压抑情绪的胡昊忍不住热泪盈眶的道:“我有愧于三省父老乡亲啊!”
看着一个流血流汗从不流泪的汉子,抱着老兄弟哭的撕心裂肺,站在旁边的旅部军官们都觉得没来由的心酸。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这位老长官,但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国府的无视冷漠,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这些兄弟的性命,这样同样拥有报国杀敌之心的老长官,也不至于当上这个足以被后人留下污名的伪军师长。
等到这个一肚子心酸似乎一次性要通过眼泪流干后,平缓了一下情绪的胡昊终于抬头道:“让朱旅长跟诸位兄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