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劭堪称是同手同脚地落荒而逃,足下飘着冲完了退烧药,也没太搞清楚刚才刹那间的心悸源于何处。
刚刚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脑回路跟着对方的脉搏一跳一跳,大脑内一片空白。
等他深吸几口气走进屋子后,却发现覃谓风似乎已经睡着了。不知是白天累得,还是体温烧得,睡梦中眉头还紧拧着。
邹劭端着药,在直接强灌与叫醒对方之间来回纠结,最终选择了后者。
“风神,醒醒,起来喝药。”邹劭轻轻晃了晃人的肩膀,覃谓风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覃谓风半靠在枕头上面,现在已经快要滑下去,邹劭又一下把人捞了起来。对方这才有点醒来的迹象,却像是有些烧糊涂了,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什么?”邹劭低头靠近。
覃谓风嘴唇似是轻轻动了一下,但常人都不能从那天书似的轻微开口中看出什么东西。
邹劭正想继续问,头部却突然被狠狠拍了一下。
“……?”
大概是手放在床头的位置,胳膊拧着不太舒服,覃谓风嗖地一下把手收了回来,正好结结实实地砸在邹劭前倾的脑袋上面。
这一拍,人倒是醒过来了。
邹劭看着人半梦不醒,微微张开还略有湿润的眼眸,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先把退烧药吃了。”邹劭从药板中拿出一片放在手心里,送到对方面前。
覃谓风眼神缓慢转过来,盯在邹劭手心上。大概愣了十秒钟左右,才低声嘟囔一句“谢谢”。
刚刚覃谓风的被子被邹劭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人的肩膀以上露在外面。覃谓风大概是觉得手臂从被窝里掏出来怪冷的,竟直接低下头,把邹劭手心里的药片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