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会发芽,草会开花,人,也就在这草树漫漫生长的光阴里,慢慢地发生着变化。
田浩不变的早出晚归,变的,是随着对菜式研究的越来越专心,晚上回到大院后,也越来越深沉的睡眠。
那不止是缘于白天耗的心力多,更是心思一点点地趋向纯粹。
“儿童”,是没有失眠之说的。
他们可以随时随地进入睡眠,而且一睡就是天昏暗,比所谓的“深度睡眠”更深度。
田浩,就在不自知中,至少是心、意的层面,向着“儿童”靠拢。
当然,这不只是因为研究菜式。
没有人可以只凭研究一种东西而进入到这种状态,就算有也是极罕见,而且也绝无可能始终沉浸在这种状态。
所以他的变化其实别有玄机。
他自己提供了主要推动力。
而“引子”,在于那个人。
早上的时候,晚上的时候,一天两个时间的见面。
同桌吃饭。
交谈都是很少。
就算有交谈,往往也都是田浩隔三差五地汇报他在同福楼的一些事情,而他汇报的那个人则只是漫不经心般地听着,然后淡淡地点点头。
但这对田浩来说,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