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裴飘絮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若不是心里还有所顾及,她真想把这个不知规矩的家伙打一顿。
真是随了沈念安的性子,半点都不讨人喜欢!
裴子推见她咬着唇一副要发作的样子,懒得再搭理她,扭头便出了水榭。
苏明然没跟着,今晚定安王府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元宵必然是顾不上他了,他还是别待在这儿添乱了。
而彼时的关雎院内,裴寂正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看着眼前的一片灰烬,整个主屋都烧没了,她竟是这样的狠心,连最后一丝回忆也不肯给他留下。
裴寂抿着唇苦笑,整个人突然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裴子推大步走上前,小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
“父亲……”
裴寂转眸看他,眉眼中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困惑。
“元宵,父亲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裴子推抿唇不言,他只是个孩子,又能怎么回答呢?
父亲做事向来有章法,若没有万全的顾虑,他绝不会动手。
而今既然做了,就说明他早已将所有可能的后果都考虑到了。
如果当年就不觉得自己错了,那如今再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裴寂见裴子推闭嘴不言,似乎已经料到他的答案,苦笑一声,缓缓又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