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在安珍与清姬开始对话的时候,就觉得形势不太妙。
虽然她与源赖光之间并不亲密,但是也是曾经在多田庄一同生活了十几年,对于这个家伙也算是有了那么点了解,在她的认识里,源赖光是个从不会放弃的人,不可能因为清姬钳制了义纲作为人质,他就会放弃进攻,举着髭切乖乖地待在一边。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清姬,便是在寻找清姬的破绽,哪怕只有不到一秒,他也会精准地把握住这个破绽,然后举刀进攻,一击毙命。
而清姬也在与安珍对话之后,情绪愈加激动,而破绽,也逐渐显露出来。
“这个妖怪是受了伤的,不过即便是她不受伤,也并不是源赖光的对手。”看到目前的形势,蹲坐在乔乔脚边的黑猫凉凉地说,然后抬眼看向乔乔,“你要冲出去救她吗?”
在乔乔刚迈出第一条腿的时候,他又说道:“以源赖光出刀的速度,可能你不仅无法救下清姬,你那颗可爱的小脑袋还会跟清姬的一起掉下来。”他的胡须动了动,“就算源赖光停下了刀,那么,你敢让他看见你吗?”
乔乔:“……”
虽然黑猫说得很有道理,但是……
“清姬不能死。”乔乔说道。
“为什么?”黑猫稍稍提高了语调,“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对于妖怪,不都是希望除之而后快吗?”
“那不一样!”乔乔道,“如果是仗着力量强大为非作歹,这样的妖怪确实是该杀,可是清姬说白了不过是个被人欺骗的人类少女罢了,如果可以破除她的执念,为她进行指引的话,那何必要诛灭她呢。”
她说到后面,已经有些焦急地跺了跺脚。
黑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开了口,而这回,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笑意:“神明大人,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得不到就毁掉’,这是妖怪和恶鬼的感情,尽管你是神明,但你是无法去改变妖怪和恶鬼刻在骨子里的感情的。”
面对他那双妖异的红瞳,乔乔并没有任何闪躲地直视。
“我能改变的。”她盯着黑猫,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土地神。”
黑猫与她对视几秒钟之后,忽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