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天分。可她忽然之间有了新的渴望:她要和王靖,跳一次如同绽放一般灿烂的舞。
池幸与张旻争执的戏份拍得很顺利。第一次打耳光张旻没有真的下手,他借位了。裴瑗不满意,池幸让张旻真打,她可以躲开。
张旻凶起来非常可怕,他完全进入角色,池幸在他面前,有一种本能的、陈旧的恐惧。
第二次两人配合得很好,但裴瑗还是不满意。她让池幸去看监视器:“这个阶段你已经不怕他了,你恨他。眼睛别闪缩,别怕,好吗?再试试,再试试。”
裴瑗知道她为何恐惧,说戏的时候十分温和周到。张旻跟她配合几次,笑道:“今晚夜宵,我的。”
池幸彻底放松。片场的一切都让她回到了风波未掀起之前,她只需要拍戏、拍戏、拍戏,偶尔接受采访,一点点慢慢攒钱。生活没什么大的波澜,但每进一个新剧组都有新鲜事情,新的人、新的事,新的勾心斗角,她一点儿不怕。
她从小学会的本领就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是攻击别人。
池幸心想,其实躲起来也很好。
世上有这样一个让她缩紧逃避的地方,她很喜欢。
这部分最后拍摄一次,顺利结束。
机位调整,池幸独自坐在沙发上,保持方才的情绪。
今日是内景,这逼仄房子里所有的道具布景都很真实,就连窗外打的灯光也无限接近阳光。她看见满地破碎狼藉,充满了荒凉的无力。
收拾碎片、拾掇家具。赵英梅从地上捡起毛巾与枕头走进卧室。卧室同样逼仄,不到十平米的地方被一个小阳台、一张1.5米的床、堆放杂物的架子和一个衣柜积得满满当当。
地上床上全都凌乱不堪,为了找到赵英梅私藏的钱,男人翻箱倒柜。
赵英梅和诺诺无声地收拾,孩子小小的手拧不干毛巾,仍努力把冰凉的湿毛巾贴在母亲脸上。以往他被父亲揍,母亲也是这样为他冷敷的。
孩子找到了舞裙,他扭头问赵英梅:妈妈,这是女孩子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