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苏潭这么担心,不全是为了龚雾。
现在别墅里面就他们三个人,如果龚雾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是人类社会,讲法律的,他们两个压根没办法洗脱嫌疑。
“我去看。”慕时嘴上这样说,手上还是一点不肯松开地扶着苏潭。
路过那根藤蔓时他用脚尖把它掂起来,想到这玩意害得苏潭吐血他心里就一阵恼怒,想干脆把它神魂捏碎。
但想到上次冯楚就说遇到这种事情要留个妖证,慕时勉勉强强用妖力化了一道绳索,把这根可恨的藤蔓捆起来,丢进须弥戒中。
龚雾的鼻子砸破了,额头也肿起一个包,这是刚刚藤蔓被打出他身体,他失去意识倒下,在地板上砸出的伤口。所幸砸得并不重。
至于因为附身他体内有没有受到损伤,慕时就没办法知道,毕竟他不能用妖力给龚雾做个心电图或者脑电图。
慕时给龚雾简单检查时,苏潭一直在旁边看着,但实际上眼前所见并没有入他的眼,苏潭表情有些恍惚。
刚才慕时冲着他冲过来的那一幕,再一次给他极熟悉的感觉。
长得恍若没有尽头的回廊,急促的脚步声,宽大的袍袖垂落。
接着他被拥进一个怀抱,就像现在的慕时,温暖却又在颤抖,努力想带给他安全感,但其实自己已经很慌乱,记忆中的画面视角很低,仿佛被代入者受了伤抬不起眼,视线被暗红色模糊了一整片。
“还好吗?”
记忆中的声音和现实交叠,人再次跌回熟悉的温暖怀抱,慕时的声音在苏潭耳边,这一次尽量恢复了平稳,但抹不去担忧。
“没什么事。”苏潭说。
刚刚的脱力现在已经稍微缓过来,对花妖来说,外伤其实不是太严重的伤害,花草磕磕碰碰难以避免,自愈能力都强过常人,所以吐血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按照书里说的,失忆的人在回忆起过往时会头疼,但反正苏潭没有在回忆,也就不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