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一整天都有些阴沉,南方又是惯性湿冷,饶程瑾在七点左右关了店,穿好大衣拖着行李箱打辆车回隔壁区的小县城。
“欸,今天航班延误啦,没事啦,我快到了,啊,要买什么?蒜蓉酱?行吧。”饶程瑾无中生航班,明明在店里呆了一天,愣是假装自己坐了一天的飞机。
她敷衍过饶母,还是谨记要在小区楼下买蒜蓉酱的,虽然不知道家里怎么突然用到蒜蓉酱,但是买了就对了。
扛着行李箱爬上老楼才发现自己把钥匙放在独居的屋子了,她拍了拍头十分苦恼,肯定要被数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攥起拳头去敲门,以为是母亲拿着勺子问她怎么不自己用钥匙开门,结果是一个陌生男孩来开门。
南方没有暖气,寒冬里男孩在屋里也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开链里是纯黑色的内衬。他柔软的头发挑染了醒目的极光绿,黑与绿衬得他皮肤白皙。
饶程瑾后退一步看门牌号,也没走错门啊。
母亲从厨房出来,笑呵呵地介绍:“瑾子,陈姨的儿子你不记得啦,和你一个名字的。”
饶程瑾小声“啊”了一声,她知道陈姨有一个儿子,但因为很少被提及所以她没什么印象,饶是如此她还是装得恍然大悟:“噢,记得呢,当然记得。”
陈姨是饶母最好的朋友,很早之前就离婚了,离婚时孩子没判给她,这么些年也是怕触及陈姨的伤心处吧,饶程瑾很少听到这个孩子的消息。陈姨现在定居国外,事业有成知性干练,虽然没什么正经仪式但是陈姨成为饶程瑾的干妈是没跑的了。
饶程瑾粗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孩,这个男孩看起来是个安静内敛的人,眉眼确实和陈姨相似般的精致,兴许是出于对陈姨的喜爱与尊敬,她连忙关门让男孩进去:“关门关门,外面冷。”
男孩点点头,后退一步后问她:“我帮你搬行李箱吧?”
声音很独特,和他清秀的外貌与淡然的气质不一样,是性感的烟嗓。
饶程瑾耳朵有些痒,对于这个男孩有界限有礼貌的询问她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也正巧男孩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阳台去接听,饶程瑾把行李塞进房间后就钻进厨房问饶母:“他叫什么名字?”
“何程锦,和你的王字旁的瑾不同,是前程似锦的锦。”饶母把蒸好的虾小心翼翼拿出来,“这名字还是你陈姨照着你的名字取得,还以为你俩会一起长大,天杀的姓何的那家不是人。”
饶程瑾听说过陈姨前夫的垃圾事,只能说现在陈姨过得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她把萝卜拿过去削皮:“那他应该还在读书呢,几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