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发出请帖的人家,几乎都来了,来不了的,也特意遣人前来说明,还送了酒水果子给蟹宴添色。

    三日后,晌午一过,陆陆续续便有不少人家的姑娘坐轿前来恒昌伯爵府。

    大舅母从未见过家中来这么多客人,且还大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姑娘,还特意将出嫁的穆芙叫了回来,想借此机会,让她和这些贵女们对打打交道。

    夏侯罂本还担心,来的人多,对不上号,说话时不小心张冠李戴了尴尬。可谁知,她的大舅母,倒是天生的好苗子,竟将各位姑娘们的名号记得分毫不差,倒是帮了夏侯罂不少。

    穆芙也是左右逢源,无论真心假意,都和姑娘们有说有笑,热闹的很。

    而她这个宴会正主,除了和大家伙说话打趣,心里还惦记这旁的事。

    约莫到了未时三刻,小莲走到夏侯罂身边,说道:“贤王府的车架到了。”

    夏侯罂当即面色一冷,反问道:“他怎么来了?可真会挑时候?”

    夏侯罂说这话是,刻意拔高了一点儿声音,且面上做足了无奈和反感,水榭中的贵女们的说笑声,当即安静了一下,目光不自主的朝夏侯罂看来。

    小莲自知夏侯罂的目的,只得苦着脸行礼道:“可人已经到门口了……”

    夏侯罂叹了一口气,只得道:“实在对不住各位姐妹们,我这来京里没几日,便惹了些叫人十足闹心的麻烦。”

    “也罢……”夏侯罂站起身,又说道:“今儿正好各位姐妹们都在,也正好为我做个见证,我夏侯罂,从不是违逆父母之命的人。”

    “去请吧。”夏侯罂对小莲道,小莲行礼领命,转身出了水榭。

    小莲一离去,有三两贵女便低声说起了话,夏侯罂看着她们的神情,有的疑惑,有的了然,有的全然是看热闹的心情,望着小莲离去的方向。

    夏侯罂深吸一口气,贤王出身高贵,但又出身尴尬,实在是贵人群中最惨的一个。但是今天,她就要在贤王这本就悲惨的人生中,再狠狠添上一笔,对不住贤王了。

    实在是他之前将事情闹得太大,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盼着他日后喜结良缘,安康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