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掀开眼皮看了眼那酒又闭上:呵,萤惑确实是这里的招牌,但也是这里度数最高的烈酒,在已经喝了这么多酒的情况下,再喝这杯他指定得胃出血进医院。但是,这杯酒和剧情有关。接下来要进行的剧情是没有转圜余地的重要剧情。
于是,陆白便强撑着伸了手接过那杯酒,却并不喝,只是将酒杯端在眼前,似乎是在欣赏那酒漂亮又迷离的颜色。他在等,等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撞上他的手臂将酒打翻。恶毒男配陆白,就是以这样的形式认识了阮江酒。
曲雪郁端着托盘在各色人群里穿行,隐晦又认真地观察着各式各样的人和脸。混杂的灯光里,有无数或惊艳或觊觎的目光投放在他身上。自从这个长相精致却有些阴沉沉默的青年来到这里,酒吧里便多了许多新客人。
“哇,你不觉得这个阮江酒真的很像曲影帝吗?好帅啊!”一个专门进酒吧看人的女孩子小声却兴奋地对同伴道。
“哪里像了!”女孩儿的同伴刚好是曲雪郁的粉丝,她伸长了脖子终于看清那个名叫阮江酒的服务生的脸,愣了下还是嘴硬道:“才不像呢!我们家郁郁哪有这么阴沉!而且比他帅多了好不了!”
也有客人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接近那个名叫阮江酒的青年,却无一例外被酒吧老板教训得很惨,久而久之客人们便默认那个青年和酒吧老板有什么暧、昧关系。这条街上有传闻,酒吧老板是曲家人,在鲸海没有人敢招惹曲家,青年是老板的人,自然也再未有人对青年出手。
但也难免有狂妄自大的新客人。
“一晚多少钱?”一个中年男人拦下了上完酒端着空托盘的青年,他打量着青年精致的脸和被黑马甲掐得劲瘦的腰身,眼神惊艳而猥琐。陆白听到那声音一凛:剧情很快就要发生了,阮江酒遇到了纠缠他的客人,接着和客人动起了手,接着在推搡中不小心打翻了恶毒男配陆白手里的酒。陆白在灯光里看清了青年的脸吃了一惊,心里便滋生出一个变态又恶毒的念头。
阮江酒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冷得似冰,男人忍不住朝他伸出手,阮江酒却朝男人露出一个更加冰冷的微笑。“嘎嘣”一声响,青年就这么笑着干脆利落折了男人的手腕,接着,他丢了托盘,看都不看陆白一眼便随手从他手里拿过那支冰冰凉凉颜色艳丽的酒,反手全部倾倒在已经倒地叫痛的男人头顶。
人群一片哗然,青年却似纤尘不染的谪仙一般抱臂站在一旁不慌不忙俯视着丑态毕出的男人,眼里是冰冷而高高在上的蔑视与厌恶。
陆白:???剧情又特喵的脱缰了!说好的推搡呢?说好的阮江酒很狼狈呢?说好的把酒洒在他身上呢?阮江酒这时候不是一谁都可以欺负的穷学生吗?怎么这么厉害了?这让他一会儿怎么……敢找阮江酒的麻烦!
酒吧老板平时几乎不见人影,但只要这个叫阮江酒的青年有事情,他总是比机器猫出现得还要及时。处理了男人的麻烦,阮江酒便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有服务员给陆白拿来一杯一模一样的酒:“我们老板说了,刚刚小阮借用了您的酒,这杯给您。我们这边的事给您添了麻烦,您今晚的单全免。”
陆白看着自己手里的酒彻底傻眼了:这让他,怎么继续走剧情……
他现在没有感觉到疼痛,说明剧情变动并没有触发惩罚机制,但等会儿可就不一定了。更重要的是,阮江酒是很重要的配角,如果这段剧情走不下去,后面的剧情几乎会全线坍塌。陆白咬咬牙,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向往自由,也热爱自己的生命,他不能赌。
想到这,他便起了身,摇摇晃晃往酒吧外走去,他身边的那些本来就是酒肉朋友,见状也不拦他,甚至连问都未问。
这里是酒吧街,街上都飘着酒气,只是集萤映雪到底偏僻些,是以有甘冽清凉的空气拂在陆白脸上,让他清醒不少。他深吸一口气,便拐进了酒吧旁那个黑漆漆的小巷。原著里,在酒吧里见了阮江酒一面后,陆白之后便是在这里把人堵了,接着,通过威逼利诱等令人发指的手段逼着阮江酒做了他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