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了两声:“怎的就是胡说了,当初你与我借钱,可是亲口允诺要嫁予我做娘子的。”
两人拉扯了一会儿,才漏出那被纠缠的女子的侧脸。高鼻白肌,两颊的肉略有些鼓,不是浣玉又是谁。
大概是怕被路过的下人听去,浣玉又低声地向那男子说道:“……我与你说过很多次,我只是向你借钱救急,没允诺过旁的杂七杂八的事。你好自为之,莫要这样没脸没皮地纠缠我了!”
那男子几次被拒,大概也是不耐烦了,闻言,一把掐住浣玉的下巴,道:“什么叫做纠缠?你当初求着我借钱的时候,可比我现在没脸没皮得多了。”他从鼻间轻慢地哼出一声冷笑,“左右不过是文少爷的一个通房丫鬟,又早失了幸,以为我当真稀罕一只无人问津的破鞋?不过是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心生怜悯罢了。”
“你往后年纪再大点,人老珠黄了,指不定要被文府许配给外边的什么贩夫走卒。不若现在就依了我,去向夫人请命,你这一条贱命,往后也不必过那么悲惨的日子。”
浣玉被他左一句“破鞋”,右一句“贱命”羞辱地面目涨红,浑身气得发抖,忍不住道:“你住口!”
那下人见浣玉被自己说得羞恼了起来,上来的脾气反而消了不少,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他捏着浣玉的手腕,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刹住了车。
茹宁故意装作被吸引来的模样,一面走,一面往前边喊道:“什么人在那里?”
“……没眼力见的东西。”那男子见有人过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心底再不爽,也不再多做纠缠,只好暗地里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浣玉被他甩得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站在原地,一张小脸还是被气得通红。
茹宁拨开假山旁的树枝,看见她,站了一会儿,才走过来:“……对不住,我方听到争执声,就擅自过来了。”
浣玉本就生得娇小,圆溜的杏眼湿朦一片,望过来时的神情,就连茹宁都不禁对她心生恻隐:“你没有事罢。”
她狼狈地略低了低头,用手整了下裙摆:“我……”
她开了下口,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咬着嘴唇,不肯看人。
茹宁只好道:“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与旁人说的。”他顿了一下,“他若再纠缠你,可与我说,我带你一道去找府中的管事,有人作证,他拿不了你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