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说那我就先走了的时寻光刚起身,想了想又觉得把倪仲独自扔在医院未免显得他太没责任心,就又坐回来继续陪着。谁让他倒霉,摊上这么个气人玩意儿。
只是为了寻求一丝丝报复的快乐,时寻光上手将输液管的速度调到了最大。
他当然明白这种小小的报复行为简直就像是淘气捣蛋的小学生,但即便是小小的报复也能让他打从心底感受到不带任何杂质的开心,让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倪仲没阻止,全程静静看着他,直到输液的地方传来痛感他才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手臂,观察着针头周围变肿的速度。
“你知道人的痛觉是怎么产生的吗?”倪仲淡淡开口。
完成报复之后就心情甚好低头调整明天的训练课程的时寻光,听见倪仲莫名其妙的问题抬头瞟了他一眼。他以为倪仲只是又无聊了,所以打算给个眼神就不再搭理,谁知却看见倪仲抬着肿胀的手臂一副已经痛到不行的模样,眉头紧皱。
“都这样了你不吭声,有毛病啊你!”他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抓过倪仲的手臂按压几下,迅速将输液的速度调慢,“手放下去,不准乱动,我去给你找东西敷手。”
报复的快乐瞬间冷下去,时寻光说完就走出病房去问护士要来暖手器,用纱布裹了几层才贴着倪仲的手臂帮他热敷。
“你知道人的痛觉是怎么产生的吗?”倪仲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老子不想知道!”时寻光觉得烦。正常人在觉得痛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把输液的速度调慢了,谁会肿成萝卜了还不吭声?!如果他真的走了,这人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忍到结束?
倪仲对时寻光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往下说着痛觉的神经传递过程。直到时寻光听得烦了瞪着他,他才突然闭嘴,用谨慎的目光看向对方。
“你看我做什么?”
“人的行为并不是每次都有合理的解释。”
“我不会亲你!”
“人的行为……”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