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深处,其他店子都关得差不多了,只有唯一的酒吧亮着光。
酒吧二楼,光影交错的喧闹中,陆秋蕊一个人窝在卡座的沙发上,眼睛半阖,看起来很疲惫。
唐黎在沙发一角坐着,帮陆秋蕊倒伏特加。
陆秋蕊白天工作已经很累了,但她说有好几天都忙得没来酒吧这边看陶野,今天必须得来这里看看。
她付了一大笔钱买断了陶野今晚的工作时间,让她不必在台上跳舞,只需要在这里陪她喝酒。
过了一会儿,陶野拎着一个小铁筐上来了。筐子里都是一些陆秋蕊平时爱喝的酒,零零散散,什么种类都有,是陶野亲自去酒柜挑的。
陆秋蕊看到她,眉眼顿时舒展开,向她招招手:“来坐这里。”
陶野坐到陆秋蕊的身边,离她大概十公分远的距离。
陆秋蕊却起身往这边挪了挪,微微向那边倾着身子,靠向陶野。大衣的领子堆折起来,那枚金属别针也隐藏了在褶皱的缝隙中。
陶野面无波澜,眼神仍是礼貌又恭敬,坐得端正。
陆秋蕊轻靠在陶野肩上,眼皮疲倦地耷拉下去,很小声地说:
“姐姐,我今天好累。”
在一旁的唐黎见怪不怪,自觉地挪开目光,看向舞池。
陶野的确比陆秋蕊大两岁,也确实是个足够温柔包容的成熟女人。这许多年,只有在陶野这里,雷厉风行又阴晴不定的陆秋蕊才会柔软下来,心甘情愿地叫一声“姐姐”。
陶野没有说话,只是坐着,低顺地垂着眼。
陆秋蕊翘起唇角,似笑非笑,低喃:“你总是这样,不理我。”